淮南王聽了也不生氣,巴巴在三法司喝了半天茶,等蕭讓下了值,非要請他去用晚膳。
蕭讓也不跟他客氣,開口便點了盛京城裏最奢華的醉霄樓。
蕭讓不是什麼碎嘴子的人,隻是,他越是不問淮南王,淮南王卻偏偏忍不住想來跟他說。
原來是近日淮南王府上安生了不少,淮南王竟然能和淮南王妃同桌吃飯了。
蕭讓聽了,抽了抽嘴角道,這果真是值得“普天同慶”的大喜事。
人就是這樣,心情好了,不往外散點兒財,這心裏都不舒坦。
兩人身居高位,這席麵吃著吃著,便從私事談到了國事上。
近來,太子和四皇子兩br黨br衝突愈發明顯,成安帝也絲毫不避諱,隱隱有教兩位龍子比試一番之意。
成安帝在做抉擇,滿朝文武也在暗暗的做抉擇。
太子素來為人敦厚,作風保守但穩妥。四皇子心機深沉,行事激進也狠辣。
蕭讓覺得,四皇子也許是個很好的政治家,但卻不是個好帝王。
雄韜武略是臣子的義務,身為帝王,最重要的是麵對天下蒼生萬民的時候,懷有一顆仁厚之心。
很明顯,四皇子正缺這顆仁厚之心。
往前數五代,百年前的穆帝便是弑兄弑父之人。
當年風起雲湧,開國諸王侯逼穆帝歸政於正統的時候,那正大光明下的寶座當真坐的安穩妥帖,徹夜好眠?
狡兔死,走狗烹;飛鳥盡,良弓藏。大燕朝開朝以來,這些事兒還新鮮嗎?
心裏想著這無解之題,蕭讓和淮南王在醉霄樓便談邊飲,策馬歸府的時候,已經是月上柳梢時分。
.........
眼瞧著天氣轉涼了,上次蕭讓說不叫顧熙言在花廳裏等他回府,顧熙言也沒推辭。故而這些天,每逢蕭讓回府晚的時候,顧熙言便事先梳洗了,在正房內室裏等他回來。
光可鑒人的銅鏡麵前,靛玉正拿著象牙梳子給顧熙言梳發。
那綢緞一般黑亮的長發一直垂到腰跡,靛玉給自己小姐鬆鬆挽了一個靈蛇髻,又在發髻上斜斜插了一支鳳銜東珠多寶步搖,最後拿過粉黛、唇脂,給顧熙言淡淡上了一層妝。
梳妝完畢,顧熙言對鏡打量了一下,隻見鏡中美人朱唇雪膚,烏發皓齒,一雙美目顧盼流連,說是風情萬種也不為過。
這廂剛剛收拾好,便聽外廂房的丫鬟婆子打簾子進來道“秉主母,侯爺回府了”。顧熙言聽了,忙將手裏喝了一半的枸杞玫瑰花茶遞給紅翡,起身理了理衣衫。
說話間的功夫,蕭讓已經踏進了內室。
“侯爺回來了。”顧熙言忙迎了上去,又屏退了左右的丫鬟婆子,親自給蕭讓寬衣解帶,“妾身親自服侍侯爺。”
蕭讓低低“嗯”了一聲,將下巴抵在顧熙言發頂,任她給自己更衣。
眼前男人身上一股淡淡的酒味兒,但神色依舊清明,可見隻是寥寥喝了兩杯。
蕭讓從不沉湎酒色,這是顧熙言格外欣慰的一點,畢竟,她可不想每晚都和一個酒鬼同枕而眠。
淮南王聽了也不生氣,巴巴在三法司喝了半天茶,等蕭讓下了值,非要請他去用晚膳。
蕭讓也不跟他客氣,開口便點了盛京城裏最奢華的醉霄樓。
蕭讓不是什麼碎嘴子的人,隻是,他越是不問淮南王,淮南王卻偏偏忍不住想來跟他說。
原來是近日淮南王府上安生了不少,淮南王竟然能和淮南王妃同桌吃飯了。
蕭讓聽了,抽了抽嘴角道,這果真是值得“普天同慶”的大喜事。
人就是這樣,心情好了,不往外散點兒財,這心裏都不舒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