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過晚飯後,方傑去找吳大奎。
“傑哥,你來得正好,小元剛才回來說,那家夥在城南的醉君樓裏。”一見方傑,吳大奎興奮說道。
“走,看看去!”方傑帶著吳大奎往城南方向趕去。
在醉君樓斜對麵一家小酒樓的二樓一間小包廂裏,窗戶半掩,方傑、吳大奎和趙小元輪流在窗前監視著對麵醉君樓一樓大門。
夜漸深,天愈黑,醉君樓大門陸續有人走出。
“出來了!”趙小元低聲叫道。
方傑和吳大奎本來坐在桌邊休息,聞聲立刻站起,快步來到窗前,透過窗縫往下看。
“就是他!走,跟上!”方傑說完,帶頭走出包廂。
方傑三人假裝喝酒半醉,不遠不近地跟在馮威的後邊,看見馮威拐過一個轉角,方傑向吳大奎二人點了點頭,然後方傑抄近路到前麵去截馮威。
馮威醉醺醺地,走路一晃三搖地走回城西的方向,在來到另一個轉角的時候,突然有人衝出來向他灑了一臉迷魂粉末,而且馬上又有人從後麵用帶有迷魂液的毛巾捂住他的口鼻,身前的人和身後另一人衝上來抓住了他兩邊手臂,使他無法反抗,雙膝的後彎處還被他們踩下,他撲通跪在地上,手腳動彈不得,隻得怒目圓睜,不可思議地抬頭看兩邊這兩個蒙麵人,看不到捂著他口鼻的身後人,即使他屏住呼吸掙紮,在熬了一會兒之後,終究還是暈了過去。
在城西南一個小樹林裏一間廢棄的民房裏,蒙麵的吳大奎舀了一瓢水,往昏迷的馮威臉上潑去。
受涼水刺激,馮威忽地醒來,發現自己被反手在背後五花大綁坐在地上,連雙腿也被綁得嚴嚴實實。在牆角一支微弱的蠟燭光中,他看見對麵站著三個蒙麵人,他試圖使出身上的勁氣,卻發覺一點勁氣都使不出來。
“別費勁了,中了迷魂粉和失魂液兩種迷藥,藥效起碼兩個時辰,在藥效過之前,你是沒法使用勁氣的。”站在中間長得最高的蒙麵人說道,聽聲音,是個年輕人。
“救命——”馮威想大喊救命,可喊出來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已經半啞,而且聲音很小。
“唉,這大叔這麼沒長進啊,被老大灌了斷聲水,還想喊救命?哈哈哈!”吳大奎說完,三兄弟哈哈大笑。
馮威看著綁架他的三位黑衣蒙麵人,驚恐問道:“你們是誰?為什麼抓我?”
方傑慢走幾步,來到馮威跟前,蹲下來,看著馮威滿布恐懼的臉,“我問你,你得老老實實回答。七個月前在洛當山,你跟誰合夥打傷了兩名年輕男子?”
馮威一聽,驚疑地抬頭看著眼前這黑衣人,一時說不出話。可他的表情已經告訴方傑,半年多前襲擊他和吳大奎的五個人中,就有馮威。
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,快放我走!”馮威一點都不承認。
方傑手中的匕首用力往下一紮,半尺匕刃紮進馮威的右大腿,馮威痛叫起來。
方傑緩慢拔出匕首,在馮威的褲子上抹了兩下血跡,“我再問你一次,半年多前,跟你在洛當山合夥傷人的那四個人是誰?”
馮威雖然看見大腿上流血疼痛,但還是忍著痛不說話。
方傑站起來,轉身走回去,“二弟,這位大叔還是不開竅,是我太溫柔了嗎?”
吳大奎手中把玩了一下匕首,“我來!”說罷,快步走過去,蹲下,手中的匕首在馮威的另一條腿上連紮兩刀,“你說不說?”
“啊——我說!……我說!”馮威又挨兩刀,萬分疼痛之下,隻得屈服,“是州府的暴風傭兵團。”
“那四個人的名字呢?”方傑進一步追問。
馮威報出了四個名字。方傑轉頭看向馮小元手中的紙筆,“都記下了?”
“都寫下來了。”馮小元答道。
“三位老大,我都如實招了,你們放我走吧!”馮威哀求道。
“放你個球!”吳大奎拿著匕首就衝過去,看樣子又要紮幾刀,馮威嚇得啊啊大叫,連聲求饒。
“等一下!”方傑叫住吳大奎。吳大奎急停,走回來。
“大哥,你難道想馬上放了他?”吳大奎對方傑的製止表示不解。
方傑不吭聲,他盯著馮威的眼睛,他發現馮威的眼睛裏除了恐懼之外,還夾著一絲竊喜和僥幸。
“二弟,你父親說過,查過附近所有城鎮的傭兵團,當日都沒有路過貝洛城和洛當山的,包括州府的也沒有,……所以,那四個人應該不是傭兵團的,而應該是……哪個門派?”方傑目露凶光,瞪向馮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