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這渾蛋!”她罵道。
“對不起,我嚇到你了。”他輕輕地說。
“媽的,你就是欠扁!”她恨恨地抽泣道。
“你愛我嗎?”他在她耳邊問道。
“愛你有個屁用,你這用槍打自己的蠢蛋!我看你就是活不長!”她仍在抹眼淚。
這句話把他逗笑了。
他放開她,凝視著她,說:“你在咒我!我看你的嘴就是欠吻。”說完,他毫不猶豫地吻住了她的嘴唇,覺得她的氣味從未有過的新鮮和誘人。
喬納完全沒想到,事情最後會演變成這樣。
他比她想象得要虛弱一些,常常微笑和喘氣,但是他非常有耐心,有著非凡的持久力,雖然沒有驚濤駭浪,但柔情似水一樣讓人銷魂。而且他懂得如何引路,有很多時候,她覺得跟深諳此中精妙的他相比,她隻是個小學生。他就像個好導遊,總能告訴你什麼地方最美,什麼地方值得停留,什麼地方走過就算了。
她覺得自己像個氣球,不斷有氣體充進來,然後她的身體就慢慢地飄了起來,在萬裏無雲的空中遊蕩,飄啊飄的,有好幾次,她都擔心自己會突然掉下來,但是,總有一股力量讓她停在那裏,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像風一樣輕,心情卻像鳥一樣自由。媽的,好舒服!她心裏讚歎道。
有時候,她會大叫,他則看著她笑,在二人遊戲中,他雖然已經占好了自己的位置,但隻要他高興,他也願意換換。就像兩人在玩打獵遊戲,一輪之後,獵人把槍交給了獵物,說,該你了。她也不喜歡總被他追逐,就像打牌,坐莊的感覺永遠都那麼好。而且,她也有自己的方式,她看過無數罪犯的檔案紀錄,知道如何在浩如煙海的犯罪技巧中找到她所需要的東西。每個人都有可敬可畏的地方,罪犯也不例外,這是姨媽說的,姨媽的話永遠正確。
她本著精益求精的實驗精神,以自身的完美素質完成了1998年“黑寡婦誘殺案”中女罪犯的全套招牌動作。最後,她由衷地覺得,當個以色相誘人的女罪犯真不是件輕鬆活,她放開四肢的時候,不由得想起了關於農民伯伯的感歎,試問盤中餐,粒粒皆辛苦啊。不過,看到他眼睛裏跳動的火焰和興奮,她又不禁開始扭動腰肢,並對自己說,愛就愛到值得,錯也錯的值得,媽的,看我多愛你。
他覺得她笑起來非常美,像朵盛開的荷花。但是相比之下,他更喜歡聽她的叫聲,這聲音雖然粗魯放肆,但就像是在野外啃到了一根放在鬆枝上現烤出來的新鮮野羊腿,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原始、刺激和美妙。他也喜歡她的皮膚,他本來以為她的皮膚可能會跟她的喉嚨一樣粗,結果卻像張幹淨的全棉床單,他忍不住就想躺上去,睡下,放鬆,呻吟……
他沒想到她會如此活躍,而且處處為他考慮,有時候她已經跑得很遠,卻又跑回來等他;有時候,她像凳子一樣堅固,他可以完全依托在她身上;有時候,她又像魚一樣“呼”地一下從他身邊滑過,他本來以為自己很了解她,但沒想到真的赤裸相對了,卻發現她是個真正的謎。但是,他不想猜了,隻想不斷吻她,撫摸她,聽她在耳邊時輕時重的叫喚,體驗渾身的每個細胞被針刺的快感。他覺得自己快瞎了,因為他已經看不見任何東西,他的腦袋昏沉沉的,像一下子跌進了另一個世界,另一個時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