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老人家就是這樣,耳朵根子軟,自己沒主意,東說東隨,西說西隨。阮玉珠腹誹,她已經不跟阮老太太真生氣了,因為不值得。
“祖母,我不累。”阮玉寶立刻說道,“祖母你看我,是不是比以前有精神了。”
阮老太太又仔細打量阮玉寶,然後笑著點點頭:“玉寶確實比以前精神了。”
“祖母,阿姐陪我念書,還要給我補習。我念書是本分,阿姐額外做這些很辛苦。”阮玉寶這才將話題引到阮玉珠的身上。
阮老太太雖然心中不大讚同,但是阮玉寶這麼說,她也不忍反駁,就笑著看看阮玉珠:“玉珠辛苦啦。以後玉寶出息,你也有個倚仗。”
“老太太最明白道理。”阮玉珠就笑,“我們聽老太太的肯定沒有錯。”似乎她看著阮玉寶念書就是阮老太太給出的主意似的。
阮老太太就笑著連連點頭說好。
褚錦繡捏著帕子抬起頭來,似乎想要說點兒什麼。阮玉珠瞧見了,就對她笑了笑:“太太說,是不是這個道理?”
“是這個理,老太太說的沒錯。不止玉珠,以後玉翡和玉翠除了要倚靠他們父親,還得依靠玉寶這個哥哥。”褚錦繡陪笑說道,不僅笑意不能抵達眼底,就是臉上的笑容也很僵硬。
這幾天對她來說,實在是太難熬了。先是阮玉翡在安定侯府闖了禍,安定侯府那邊現在還沒有確定的消息。緊接著,她就接到娘家打發人送來的消息,向家在學堂大動作,攆了褚家附學的幾個學生,還將被她收買的先生一起給攆走了。
向嶸來訪,隻跟阮夢枚坐了一會,倒是由阮玉寶陪著,在阮玉珠的芳菲院坐了半晌,不是她打發阮玉翠過去,還不知道會繼續坐到什麼時候。
她不知道阮玉珠是怎麼在她眼皮子底下這麼快就走通了向嶸的路子!向嶸這麼出力幫他們姐弟究竟是為什麼?
幾天寢食難安,她看不出阮玉寶是否瘦了,但她知道,自己是真的瘦了一圈。
她伸向榆樹巷學堂的手被向嶸斬斷了,但她並不甘心看著阮玉寶出息,所以又吩咐人在阮老太太耳邊吹了風。誰知道阮老太太這麼不中用,而阮玉寶這灘爛泥,竟然真的想要上進!
這都是因為阮玉珠!
阮玉珠還故意那樣問她,分明是知道真相,當麵對她的嘲諷。可恨的是,麵對阮玉珠的示威和嘲諷,她還隻能附和。
褚錦繡啞巴吃黃連,有苦說不出。
阮玉珠卻似乎發現了什麼,目光在褚錦繡的臉上打轉:“太太的嘴邊是不是起皰了?什麼事,讓太太這樣上火?”
她這麼一說,阮老太太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去:“還真是。”阮老太太也看見褚錦繡嘴角的皰了。“還是玉珠細心,關切太太,我們就都沒注意。太太,是你娘家有什麼事?”
她老人家就是這樣,耳朵根子軟,自己沒主意,東說東隨,西說西隨。阮玉珠腹誹,她已經不跟阮老太太真生氣了,因為不值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