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氏的嘴角微微動了動，她又掃了褚錦繡一眼，才漫不經心地說道：“阮夫人太過自謙了。”然後，她的目光就落在幾個女孩子的身上。
褚素馨一等寧氏的目光看過來，立刻就上前又福了一福。“素馨給夫人請安。”
“素馨也來了。”寧氏臉上的笑意就擴大了一些，招手讓褚素馨到她跟前去，語氣頗為親昵熟稔。“怎麼不來見我，還要我叫你才肯來。”
“要來給夫人請安的。”褚素馨麵色微紅，姿態語氣非常乖巧，甚至還有些羞怯。上次在安定侯府見到向嶸，她一味癡纏，卻被向嶸給了好大一個沒臉。她不清楚寧氏的態度，所以一向沒敢往寧氏跟前湊。如今看寧氏待她一如既往，她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，卻難免害羞。
阮玉珠在後頭將褚素馨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，心中納罕。眼前的褚素馨，和她上次看到的褚素馨，簡直是判若兩人。
襄國公夫人寧氏似乎自帶了這樣一種技能，各色人等到了她跟前，都會收攏起身上的尖刺，另添了綿羊的屬性：老實乖巧。比如曾氏，比如褚錦繡，又比如褚素馨。
寧氏又問了褚素馨幾句話，褚素馨都規規矩矩地答了，然後就乖乖地站到一邊，對著寧氏身邊一個打扮的仿佛小金童的小娃笑。
曾氏隨即就將阮玉翠送到了寧氏的跟前。寧氏顯然認得阮玉翠，並且對她今天的穿戴委婉地表示了關注。阮玉翠似乎並沒有受到寧氏氣場的影響，依舊非常活潑。她向寧氏介紹了她的旗袍和高底鞋。
“……機靈古怪，虧得你想出來。”寧氏的目光在旗袍上掃過，在阮玉翠的高底鞋上多停留了片刻。
“夫人過譽了。”阮玉翠臉頰微紅，不是害羞，而是興奮。“我穿這旗袍還穿不出十分的好來。若是夫人穿了，才更見的漂亮呢。”
“上了年紀了，不能和你們這些小姑娘們比。”寧氏嗬嗬笑著，並沒有搭理阮玉翠說要送旗袍和高底鞋給她的話。
不過，曾氏和褚錦繡都是一臉的喜色。寧氏能跟阮玉翠說上這幾句話，還對旗袍和高底鞋表示了關注，這就是了不得的體麵，同時也表明，阮玉翠和她的發明一樣都非常出色。
接下來，寧氏又略問了阮玉翡一句，並沒什麼特殊的話，然後她的目光就落在了阮玉珠的身上。
“這是阮家的大姑娘，以前在外麵給她們老太太祈福，才回到京城沒多久，所以嬸子沒見過她。”曾氏笑著說道，就讓阮玉珠上前來給寧氏行禮。
寧氏哦了一聲，收回目光，慢條斯理地接了周氏送上來的茶盞，抿了一口，然後又將茶盞放下，抬起眼來看阮玉珠。
屋子裏安靜極了，氣氛莫名地有些壓抑。
“叫什麼名字？”寧氏終於再次開口。
“這孩子叫做玉珠。”依舊是曾氏替阮玉珠回答。她似乎是覺察到了寧氏的態度異樣，麵上的笑容就有些發僵。寧氏不喜歡阮玉珠。
寧氏的嘴角微微動了動，她又掃了褚錦繡一眼，才漫不經心地說道：“阮夫人太過自謙了。”然後，她的目光就落在幾個女孩子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