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阮玉珠詢問的目光，向嶸就又耐心地多解釋了一句。“這個湖並沒有多深，褚素馨跳下去一時半會出不了事兒。她身邊的人要救她，自己下去救就行了。就算是她們真救不了，走不多遠，也能喊了人來。”
這也是阮玉珠覺得奇怪的地方了。
方才看那老嬤嬤分明很有條理的樣子，可發生了這樣的事，竟然沒有讓人去求救，反而過來巴巴地求向嶸。
雖然向嶸是離的近，但他是青年男子，並不是救褚素馨的合適人選。
當然了，如果褚素馨和她的奶嬤嬤心裏另有其他的打算，那麼向嶸恰恰就是最合適的人選。
“機關算盡！”向嶸冷笑了一聲，隨即嘴角微微翹起，“不過，她們這回可是聰明反被聰明誤。”
“怎麼講？”阮玉珠問。
向嶸朝阮玉珠笑了笑：“阿珠，你剛才就想著去救人，所以應該沒看到。”向嶸告訴阮玉珠，剛才有小丫頭經過，看到了褚素馨落水的情形，並且忙忙地跑開了。
“應該是去叫人的。”向嶸接著說道，“所以這個時候，褚素馨跳湖的事情，說不好已經傳開了。”
不管因為什麼原因，一個姑娘家在祖母的生日上往湖裏跳，總不是那麼好的名聲。
褚素馨為了向嶸，也算是無所不用其極了。
“不是為了我，而是為了得到我。”向嶸糾正阮玉珠的說法。
阮玉珠微微一愣，隨即恍然大悟。
“估計是鬧開了，要不然也不會誰都顧不上咱們。”阮玉寶嘿嘿笑了兩聲說道。
還真是。阮玉珠四下看了看，發現身邊剩下的幾乎都是自己人了。那些被褚二太太安排來服侍她們的丫頭婆子，剛才幾乎都走光了。
比起服侍或者說看著她們來說，顯然褚素馨的安危更加重要一些。
“褚素馨應該……沒事吧？”阮玉珠問向嶸。
“肯定沒事。”向嶸肯定地回答。褚素馨如果有事，方才那老嬤嬤的神情就不會是那般了。畢竟，她還有時間和心情說他是鐵石心腸。
“阿珠，你其實不是不明白，隻是心太軟了。”回到涼亭中坐下，向嶸突然說道。
這話似乎說的有些突兀，但是阮玉珠卻立刻就明白了。向嶸是在說，她應該也看出來褚素馨的算計，但她還是想下水去救褚素馨。
她也會看老嬤嬤的神色猜到褚素馨應該沒有大礙，但卻還是想確定，褚素馨是真的沒事。
阮玉珠沒有反駁，而是垂下頭仔細地思考了一會，然後才說道：“……或許是因為我和她之間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。對有些人，我也是硬的下心腸的。”
“有些人，可不管有沒有什麼仇恨。”向嶸正要繼續說話，就聽見有腳步聲和說話聲越來越近。
好像是聽到了耳熟的聲音了，阮玉珠抬頭看過去，就見一眾人簇簇擁擁地走了過來。被眾人簇擁在當中的，正是周氏和橋橋。
橋橋年紀小，眼睛卻很尖，他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就看見了阮玉珠。
“漂亮姐姐、漂亮姐姐……”橋橋奶聲奶氣地喊著，小身子拚命往前使勁兒，似乎是在催促抱著她的奶娘快些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