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錦繡看到屋內眾人的表情,就知道大家都不相信她。就算是她的兩個親生女兒阮玉翡和阮玉翠,竟也若有所思,似乎也相信了阮玉珠的話。
褚錦繡恨不得起身就將阮玉珠給撕了。但她不能這麼做,隻能恨恨地盯著阮玉珠問道:“大姑娘,你為什麼要胡說八道,你安的什麼心?”
“太太可真會賊喊捉賊,我不過是說了實話,還能有什麼居心。太太可不要說這些年你沒拿收益出去放貸……”接下來,阮玉珠就提了幾個人的名字。這些人都是侍郎府的管事,也是褚錦繡的心腹。阮玉珠還報了幾筆褚錦繡放貸的賬目,不僅年月日說的很清楚,還有經手的人等等細節。
就是不通庶務的阮夢枚和阮老太太也聽出來了,阮玉珠這不可能是胡說,看來是確有其事了。
阮夢枚不知道沈氏的嫁妝每年有多少收益,但他知道肯定少不了。如果褚錦繡這些年都在這筆錢放貸,這一筆加一筆的,何止是兩三萬兩銀子。
可恨褚錦繡這些日子總跟他哭窮,卻藏起了這樣大的一筆銀子,不僅不讓他知道,也不拿出來用。褚錦繡這安的是什麼心?
阮夢枚看著褚錦繡的目光就變得異樣了起來。
阮玉翡和阮玉翠卻是另外的心情。她們沒有像阮夢枚那樣猜疑褚錦繡。兩個人暗地裏都有些高興。阮玉翡表現的明顯些,簡直是喜上眉梢。褚錦繡手裏有錢,那麼就不愁為她置辦嫁妝了。
她可不想帶著給阮玉珠準備的那些嫁妝嫁進安定侯府,雖然那些東西肯定是她的。可那畢竟太寒酸了。阮玉翡已經暗暗在心裏計算,她都要置辦些什麼東西。就算褚錦繡偏心阮玉翠,那也不能少了她的份!
阮玉翠麵上沒怎麼表露出來,但是心情卻比阮玉翡複雜多了。褚錦繡手裏有那麼多的銀錢,可是她需要出資做暖屋菜蔬的時候,褚錦繡卻隻拿出那麼一點兒來,還說是刮了庫房的地皮好不容易湊出來的。
所以說,褚錦繡雖然平時對她那麼寵愛,顯得很偏心和重視她,其實還是對她留了一手的。
阮玉翠心中微微一沉,但卻並沒有動什麼肝火,也沒有覺得不可思議。 褚錦繡正是這樣狡猾自私的一個人,這沒什麼好奇怪的。阮玉翠現在想的是,要怎樣哄褚錦繡好讓褚錦繡把銀錢都拿出來。
暖屋的生意要做大做好,本錢是越多越好的。當然,如果她要嫁進四皇子府,嫁妝肯定也少不了。
而這些,指望著侍郎府公中的錢顯然是不可能,就隻能指望著褚錦繡的私房了。
這麼想著,阮玉翠不由得又打量了褚錦繡一眼。阮玉翠認為,她這個身子畢竟是褚錦繡的親生女兒。褚錦繡沒有兒子,以後也不大可能生的出,而阮玉翡又是那樣的性情,正如褚錦繡自己說的,褚錦繡的後半生能倚靠的,隻有她這個小女兒。
褚錦繡對自己一定是有真情的,再有四皇子這樣一座大靠山在她身後,阮玉翠自信自己能夠拿到褚錦繡的私房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