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豔子走了陸路,阮玉珠微微眯了眯眼睛。豔子果然很狡猾,但是再狡猾,終究也逃不過這樣淒慘的結局。
“是怎麼回事,調查清楚了嗎?”阮玉珠就問向嶸。
向嶸點頭,他告訴阮玉珠,殺人者已經緝拿歸案, 正是豔子的男人趙驢兒。大理寺的人是在離保定府不遠的一個大鎮店上找到趙驢兒的。那個時候趙驢兒正在賭錢。
之所以這麼快就找到了趙驢兒,還是那些銀票的功勞。
阮玉珠給豔子的銀票都是真銀票,而且可以在各地大小票號兌換銀兩。不過同時沈芝仙也在銀票上做了記號。
不論有誰動用了這些銀票,沈家的人就會立刻得到消息。
向嶸看過案卷之後打發沈官往保定府之前,曾經跟沈芝仙知會過。沈芝仙就將這些銀票的秘密跟向嶸和沈官說了。
沈官到了保定府之後,一方麵驗看豔子母女的屍身,到他們曾經居住的客棧調查,一麵往人往票號裏打探。
趙驢兒為了賭錢花費到附近的票號裏兌換過銀子,沈官就順藤摸瓜地抓到了趙驢兒。
銀票都在趙驢兒的身上,那麼殺死豔子母女兩個的凶手是誰,也就不言自明了。
即便如此,趙驢兒一開始還是否認,最後實在推搪不過,才承認是豔子想要騙了銀票帶女兒逃走,他追上去一怒之下失手殺了豔子。
可如果是失手,那麼小姑娘的事就沒辦法解釋了。
人心似鐵,官法如爐。沈官找到了證據,趙驢兒無法抵賴,隻得又承認醉酒之後糟蹋了自己的女兒。
這在一般人來說,簡直是不可理喻,畜生不如的行為,可是在趙驢兒卻認為平常的很。這個女兒他本來就是打算用來招待客人賺錢的,他先受用了,也免得小姑娘以後接客的時候放不開。
其實,這卻是妓院中調教初來乍到的妓女的一種手法,不過是想讓小姑娘以後乖乖地給她接客賺錢罷了。
不過小姑娘反抗的比較激烈,趙驢兒又是在酒後。他並不是存心,但小姑娘確實是死在他的手裏。
趙驢兒對所有的罪行供認不諱,現在已經被帶回大理寺,隻等三堂會審之後就會判決。向嶸告訴阮玉珠,像趙驢兒這樣的事,應該就是斬立決了。
“……這世上幹淨了一塊。”阮玉珠緩緩地說道。
將事情說完,向嶸又從袖中取出一遝銀票來遞給阮玉珠,卻正是阮玉珠給豔子的那些銀票,被大理寺全部追了回來。現在向嶸是物歸原主。
阮玉珠卻笑著搖搖頭,不肯接這些銀票。“你留著,打賞你那些屬下吧,他們也辛苦了。”
“那是他們份內的事。真要論犒賞,那也是我花銀子。”向嶸的意思,依舊要歸還銀票給阮玉珠,而且他隱隱暗示給阮玉珠:如果阮玉珠真要感謝,那也應該是感謝他。
阮玉珠自然聽明白了。她微微有些納罕地看了向嶸一眼,她沒想到向嶸會給她這樣的暗示。向嶸似乎不是這種人呢。然而想想向嶸對自己的心思,這樣做,似乎也並不奇怪。
雖然心裏頭是明白了,但阮玉珠表麵上卻隻假裝糊塗。她依舊要向嶸收下銀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