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喬回來看到褚錦繡,並沒有顯出驚訝的神色來,也沒有就詢問褚錦繡。他換過了衣裳, 就坐下來慢條斯理地喝茶。
褚喬的脾氣,褚家老太太和褚錦繡都是了解的。所以褚錦繡雖然心中著急,卻並沒有急吼吼地上前說話。等褚喬放下茶盅看過來的時候,褚錦繡才上前把事情說了一遍。
褚喬似乎並不吃驚。
褚錦繡這個時候沒在家裏招待阮玉珠和向嶸,發生了什麼事情已經不言而喻的。而且,褚喬也能從褚錦繡的臉上看出端倪來。
若是沒有這樣的本事,他還怎麼在朝堂上立足呢。
聽了褚錦繡的話,褚喬隻是沉吟了一會。然後他就告訴褚錦繡,讓褚錦繡不用著慌,也不要生氣。他讓褚錦繡該怎樣還是怎樣。
“老太爺,” 褚家老太太就為自己的女兒抱不平,“咱們這般低聲下氣的,阮玉珠不僅不給麵子,反而越發的傲慢起來。老太爺,咱們是不是該換個法子?”
“換什麼法子?”褚喬耷拉著眼皮掃了褚家老太太一眼,“暗中不已經安排好了嗎。不過是忍一時之氣,這個都做不到。難道要集褚家之力跟襄國公府、都督府和安定侯府對上不成?”
這天下誰能有這樣大的膽子、這樣大的勢力挑戰向家。褚家老太太雖然是後宅的婦人,但這一點她還是清楚的。除非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想要收拾向家,否則誰跟向家做對都不會有好果子吃。
向家不僅血統高貴,深受皇帝的重新,向家的人也不好對付的很。
“你們不要看襄國公溫和儒雅,似乎這天下就沒有能夠讓他動氣、動容的事。向文淵這個人,深不可測啊。”褚喬感慨道。
說起朝中眾臣,真正能夠讓褚喬忌憚的卻隻有那麼幾個。向文淵是頭一個,而年紀尚小的向嶸也是其中之一。後生可畏,所以他才一直想將自己的孫女嫁給向嶸。
“向家怎麼說,咱們就怎麼接著。不過是小兒女的任性,你身為長輩就該有長輩的大度。等以後情勢轉變,人們隻有誇你的。”褚喬提點褚錦繡。
褚錦繡雖然心中不甘,但也隻能暫且接受了褚喬的話。
褚喬何嚐看不出來褚錦繡的心思:“你們婦道人家, 要把目光放的長遠一些。不讓你們學臥薪嚐膽,不過暫時忍氣,以後自然有大好的日子。錦繡,你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。”
當年褚錦繡在阮家屈居沈氏之下,那幾年可謂是伏低做小,說話做事都低調的很。她當時就有這種狠勁兒,後來才做了侍郎夫人,守得雲開見月明。如今難道是舒服的日子過的久了,反而不能忍耐了?
“我聽父親的。”褚錦繡想了想,就又正色地跟褚喬保證,她一定會忍耐。
“這就好。”褚喬點點頭,看著褚錦繡的樣子應該是會真的忍耐,他略微放心,又問阮夢枚在家中可還老實。
“他還不就是那個樣子。”褚錦繡笑了笑,“父親說的明白,他不敢違背父親的意思。”
這樣輕描淡寫地帶過。褚錦繡竟是不願意在褚喬麵前多提起阮夢枚來。
褚喬看了褚錦繡一眼,也沒有再問阮夢枚。他又問到了阮玉翠。“……我已經寫信過去,你們準備準備。嫁妝這些事你不用擔心,我讓你母親,你兩個嫂子替你操持。”褚喬的意思,是由褚家來為阮玉翠準備嫁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