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玉珠心中暗笑,不過她並沒有勸向嶸回去,而是叫小丫頭端水進來。向嶸洗了手,又擔心自己身上有酒氣惹阮玉珠討厭,就又換了一套家常的袍子,這才在阮玉珠的對麵坐了下來。
“不知道這件事結果究竟會如何?”阮玉珠就說了一句。
“天恩難測。”向嶸幽幽地說了一句,就捧了一卷書看起來。在他看來,這件事已經有了結果,不過長期的影響現在還說不清楚罷了,畢竟誰也不知道將來還會發生什麼事。
阮玉珠也不打擾向嶸,她想了想的,依舊拿出針線來。
雖然很多針線都是李嬤嬤和丫頭們做了,但快過年了,她還是得親自做上幾件。
兩人各忙各的,雖然不說話,但氣氛卻莫名地十分舒服、默契。
掌燈時分,阮玉寶回來了。阮玉寶急匆匆的,他跟阮玉珠和向嶸行了禮,就討茶喝。阮玉珠麵前的茶水並沒有動過,冷熱是正好的,阮玉寶也不客氣,接了茶水一兩口就喝光了。
“怎麼回去了一趟,連杯茶都沒喝嗎?”阮玉珠讓阮玉寶坐下慢慢說。
“我哪還有工夫喝茶。”阮玉寶歎氣,“那邊府裏頭全亂了。”
“哦?”阮玉珠並不如何驚訝,她讓阮玉寶說的詳細一些。向嶸此刻也放下手中的書卷聽阮玉寶說話。
阮玉寶告訴阮玉珠,他回到阮府的時候,阮玉翠也已經回去了。阮夢枚、褚錦繡、阮玉翠還有阮老太太都聚集在一處商量對策。說是商量對策,但其實阮家眾人都嚇壞了,根本就沒了主張。
阮老太太是第一個,她不明白別的,卻明白阮玉翠是闖了禍,而且招惹的還不是別人,而是皇帝和皇帝的兒子們。阮老太太六神無主,隻會抹眼淚, 一個勁兒地問阮夢枚和褚錦繡怎麼辦。
阮夢枚和褚錦繡也正不知道該怎麼辦好,因此都沒心思搭理阮老太太。阮玉寶回去了,阮老太太就抓住了阮玉寶。她一邊跟阮玉寶哭訴,一邊就提到了阮玉珠。
“……說讓阿姐給想想辦法,還說到姐夫肯定能幫忙……”阮玉寶告訴阮玉珠和向嶸,“我就跟她說,這種事我阿姐和姐夫也幫不上忙。”
阮玉寶十分維護阮玉珠和向嶸,當時說這些話的時候很不客氣,而且態度斬釘截鐵,就是讓阮家眾人不要打阮玉珠和向嶸的主意。
“那她們怎麼說,可商量出什麼章程來了?”阮玉珠問。
阮夢枚和褚錦繡有並沒有商量出什麼章程來,最後褚錦繡就去了褚府。
“玉翠跟她一起去了沒有?”阮玉珠又問。
“玉翠想要跟著,不過褚姨娘沒讓她跟。褚姨娘隻讓玉翠在家裏……”除此之外,褚錦繡還將阮玉翠叫到一邊暗暗地囑咐了阮玉翠一番。
褚錦繡讓阮玉翠隻在家裏,在她從褚府回來之前哪裏都不要去,誰的話也不要聽,誰送的吃食物件也不要碰。
這話是褚錦繡偷偷囑咐給阮玉翠的,不過卻被人聽見告訴給了阮玉寶。
“……好像生怕誰要害玉翠似的,褚姨娘也是小人之心。”阮玉寶就笑道。
阮玉珠和向嶸交換了一個眼色,兩個人心中都是明鏡一般。出了這種事,褚錦繡比阮家任何一個人都要清楚事情的嚴重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