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阮玉珠望著自己,陸夫人就跟她說起曾氏來。
“……原本很是明白事理,言談做事都爽利。侯爺常年在外,那邊侯府裏多虧她裏外料理。後來雖然有些自驕自大起來,做事倒並不糊塗。如今這樣子,簡直像是變了個人似的……”
曾氏還是那個曾氏。曾氏這樣的變化當然是有緣由的。 隻是不知道這個緣由的時候,大家都覺得不可理喻。
偏偏阮玉珠又不能跟陸夫人說出那個緣由來。不是她想瞞著陸夫人,實在是事關重大,沒有確鑿的證據不能說。
“我想她也不是變了。她這麼做,總有她的理由。”阮玉珠隻能跟陸夫人說。
陸夫人冷笑:“什麼理由,不過是利令智昏。她心裏有不足,一個祖宗的兒孫,這邊便是國公,她那裏隻得侯爵。”
看來陸夫人雖然常年不在京城,但耳目可不閉塞。
阮玉珠就笑著說:“咱們家還沒有爵位呢,咱們不還是好好的。”
陸夫人也笑了:“咱們不一樣。她那是早就分家出去的,覺得老侯爺能跟這邊國公爺分庭抗禮。你公公是幺弟,當然沒什麼爵位。”
其實是一樣的道理,終歸還是曾氏人心不足。
如果不是因為華珍珍,曾氏這個念頭也隻會埋藏在心底,不會將妄想付諸行動。
“母親,我方才……母親覺得這樣應對可還合適?我想著,這件事最後就算有什麼,母親你們隻推不知道,都是我一個人施為。”阮玉珠跟陸夫人說。
“真有什麼,當然有我們這些長輩在前頭,不會讓你吃了虧。不過你這樣應對的很好,這也是為她好。”陸夫人就說。
婆媳兩個正說著,國公府那邊打發了人過來,寧氏請陸夫人過去。
“我猜也是為了這件事。”陸夫人就笑著說。
“那我過去回國公夫人的話。”阮玉珠就說。
“用你去做什麼。 何況她找的是我。你隻放心,我過去也隻推不知道。”陸夫人笑。
“那我陪著母親過去吧。”阮玉珠又說。
“也不用。你這大伯母不與常人一樣,我一個人去更好。”
既然陸夫人這樣說了,阮玉珠也隻能點頭。她將陸夫人送到角門,就自己回來了。
她們兩府裏來往,一般不是需要做官樣文章的,都隻走角門,方便。
陸夫人去的快,回來的也很快。阮玉珠將陸夫人迎著回到上房,就問陸夫人寧氏跟她都說了什麼。
“還能有什麼,就是問我有沒有收留阮玉翠。”陸夫人換了件衣裳,又接過阮玉珠送上來的掐絲琺琅小手爐捧著,這才說道。
而陸夫人的回答卻跟應對曾氏的時候不同。
陸夫人沒有直接回答,她反而問寧氏,阮玉翠真要找地方躲避,也不會找上阮玉珠吧。
而寧夫人竟然沒有再問。
“我就說她不是尋常人。她叫我過去問一聲,不過是心裏更加有底,同時也試探試探我的態度。我那麼一說,她就什麼都明白了,當然不會再問。”
也就是說,阮玉翠這件事寧氏和陸夫人算是心照不宣了。
“我還跟她說了曾氏來問過的事。”陸夫人又告訴阮玉珠。
“國公夫人怎麼說?”阮玉珠忙問。
陸夫人微微挑眉:“她沒說什麼,隻說讓你有空過去坐。”
其實寧氏還跟陸夫人說了些別的,不過陸夫人覺得那些沒有必要讓阮玉珠知道。寧氏要提醒的,阮玉珠早就想在頭裏了,大家並沒有什麼好擔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