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氏就拉過華珍珍來讓她貼著自己的身邊坐了。
“楓兒身在福中不知福。 他何德何能能得了你這樣的人在身邊,對他又是這樣全心全意……”
華珍珍就低了頭:“夫人說差了。是我……都是因為我,是我連累了楓哥。”
曾氏看著華珍珍烏黑的發頂和露出來的一段的白皙的脖頸,心中越發的心疼。“你這孩子什麼都好,隻有這一點不好,就是太貶低自己了。 珍珍,你抬起頭來。”
華珍珍聽話地抬起頭。
曾氏就捧著華珍珍的臉,看著華珍珍的眼睛說:“珍珍,你是這世上最尊貴的女子。真要說什麼配上配不上的, 那也是楓兒配不上你, 是……是別人連累你,不是你連累別人。珍珍,過去的都過去了。有一句話叫做苦盡甘來,你本就是個最有福氣的人,往後都是你享福的日子。”
曾氏說的情真意切,然而華珍珍的心卻有些發顫。
她不相信曾氏的話。她總覺得曾氏有些不對勁兒。但這些她不敢說,也不敢表露出來。
“都是夫人疼我。有夫人疼我,我就是最有福氣的人。”華珍珍說。
這話說的倒也合曾氏的心意。她這才放開了華珍珍。
華珍珍忙就站了起來。跟曾氏離的這樣近讓她不自在。雖然曾氏一直努力地跟她親近,但她和曾氏之間天生就有不能彌合的距離。
“夫人剛才就是在想楓哥的事?”華珍珍又問了一句。
“哦,還有另外一件事。”曾氏這才將地契和圖紙取出來,她讓華珍珍拿過去看。
“這是……”
“這就是外麵現在正熱鬧的那個什麼山裏的溫泉莊子。”
“是夫人剛買了來的嗎?”華珍珍忙問。
“這是那邊西府裏……阮玉珠送的。”曾氏說道。
“她……她憑什麼送這麼好的莊子給、給夫人……”華珍珍的眼中露出驚慌的神色來。
曾氏卻並未因此而鄙夷華珍珍,反而是一陣陣是心痛。 如果不是自幼就生在那樣低賤的環境中,華珍珍怎麼會這般膽小沒眼界。
“她是這家裏的新媳婦。送了一個莊子孝敬給國公府那邊,也同樣送了個莊子敬給咱們。這也不過是件平常的事。”曾氏緩緩說道,雖然她心裏也有疑慮,但跟華珍珍說的卻都是正大不過的話。
華珍珍低頭想了想。這個道理她也是明白的。新媳婦進門,總是要討好家中和族中的長輩。不過孝敬襄國公府那邊還罷了。那邊畢竟是國公府,而且襄國公夫婦還是向嶸的親生父母。可安定侯府這邊卻是差了不止一兩層。
都督府的地位並不比侯府低,陸夫人也是有根基的,而且論輩分曾氏也是同輩就是年長些。
“那……她送給國公府那邊的,肯定更好更大些。” 華珍珍說。
“那是自然的。”曾氏到不覺得這是什麼問題。襄國公在族中的輩分擺在那裏,而且他和寧氏還是向嶸的親生爹娘。阮玉珠送給襄國公府的自然是上上份兒,這個誰也爭不了,也沒道理爭。
華珍珍飛快地掃了曾氏一眼,隨即才又弱弱地說:“可是,她跟夫人,她竟然不記恨從前的事?”
“這就是她的高明之處了。”曾氏就說,“她剛進門,不過在族裏親戚麵前露過一兩次麵,她也沒做什麼,誰也挑不出她的錯處來。現在她送出這兩個莊子,以後更沒人說她的不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