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夢枚和褚錦繡都不願意承認阮老太太是受了傷。阮老太太自己心裏想承認,但卻期期艾艾地不敢承認。
阮玉寶就著了急,他一定要郎中給阮老太太再仔細地看了看。
“真是沒有的事。況且老太太雖然年老,但這也不成個體統。”褚錦繡就說。這是說男女授受不親,不好讓郎中來查看阮老太太的身上。
“外傷這種事,倒也不用郎中直接看。”阮玉珠就說讓服侍的丫頭媳婦給阮老太太檢查一下。 “這總不傷什麼體統了吧。”
後麵一句話阮玉珠是對著褚錦繡說的。
褚錦繡不敢答言,隻是飛快地瞟了阮夢枚一眼,示意阮夢枚說話攔住阮玉珠。
“褚姨娘也有些年歲了, 還是這麼不尊重,擠眉弄眼的做什麼。有什麼話你不能好好地說?”阮玉珠微微抬起下巴,淡淡地說。
褚錦繡隻覺得臉上發燒,幾乎在當地站不住。以前阮玉珠對她也是冷淡不肯假以辭色,但卻沒有像這樣這麼一點兒臉麵不留,直把她當做一個低賤的下人看待了。
回想起昨天阮玉翠說的那些話,阮玉珠這是在向家站住腳, 所以肆無忌憚,當眾磋磨折辱她。
“大姑奶奶何必這樣,好歹我也服侍了你父親這些年,好歹我還為你生養了兩個妹妹,好歹我也養育了玉寶這些年,好歹我還伺候孝順了老太太這麼些年。 大姑奶奶如今發跡了, 卻不必這般踐踏我,好歹留些體麵,那也是大家的好。”褚錦繡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抬高了。
阮玉珠卻依舊淡淡的。
“人必自辱,方才被人所辱。 褚姨娘你怨天怨地之前,不妨先檢討檢討自己。 另外,什麼踐踏的話也是子虛烏有。 褚姨娘要是行的正,誰能說你,你也就不必心虛。”
不僅是褚錦繡,就是阮老太太和阮夢枚也感覺到了阮玉珠態度的變化。他們也都暗暗覺得這是阮玉珠有了靠山,在向家站穩了腳跟,所以再也沒有了顧忌,就將對褚錦繡的怨恨都發泄了出來。
阮玉珠看了一眼幾個人的臉色,就知道他們想岔了。
她之所以再也不給褚錦繡留任何顏麵, 那都是褚錦繡咎由自取。
如果不是褚錦繡母女幾次利用她,同時還暗中謀害她,現在又耍弄心機給她添堵,甚至還想要擺布她,她才沒有這個工夫來搭理褚錦繡呢。
什麼事情都有一個契機,不得不說,促成這種轉變的人就是阮玉翠。
而這會工夫,郎中已經回避了出去, 阮玉珠帶來的人已經查看了阮老太太的身上。阮老太太昨天摔了那麼一下,雖然並沒有傷筋動骨,但膝蓋上卻是摔青了一塊。
這塊傷已經初步處理過了,但卻依舊很明顯。
阮玉珠親自看了看,就微微皺眉。
“老太太這是怎麼傷的?”即便阮家的情形今非昔比,但阮老太太也不必做什麼事,依舊是幾個丫頭媳婦服侍著,理應不該受這樣的傷。
“沒什麼,沒什麼,就是……不小心……”阮老太太眼神閃爍,還是不敢說實話。
“這是服侍的人不是了。老太太不說清楚,那沒辦法,隻好都重重發落了。”阮玉珠就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