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嶸收拾要往襄國公府去。 阮玉珠叫住了向嶸：“小山，今天……”阮玉珠想說今天寧氏待她不錯。
向嶸卻好像早就知道阮玉珠要說什麼。他沒等阮玉珠將話說完，就點了點頭：“我知道。我有分寸的。”
阮玉珠也就沒有再多說了。
他們小夫妻兩個相處，很多時候隻需要一個眼神，根本就無需多說話，已經默契於心。
向嶸到了國公府， 襄國公和寧氏都在上房坐著。 向嶸上前行禮，就看見襄國公和寧氏的臉上都帶著笑。
這笑容和往常又不大一樣，那是帶著明顯的喜氣的緣故。
襄國公就讓向嶸坐下說話：“嶸兒也長大成人了。”然後他還說，“我當年有你大哥的時候，就算是年輕的。你這也算是後生可畏了。”
意思向嶸小小的年紀就要做父親的，這方麵還超過了他。
向嶸麵上沒什麼表情，但如果湊近了仔細看，卻可以看到他的耳朵尖似乎有些微微的發紅。
“國公爺這是高興糊塗了。”寧氏就說，然後問向嶸阮玉珠現在怎麼樣了。
“已經吃了藥。我過來的時候她正要歇一歇。”向嶸就說，“原本一定要來道謝， 是我給攔住了。”
“我和國公爺也說了，讓她不必再拘泥這些俗禮。”寧氏就笑了笑。
“可給你父親、母親寫了信？”襄國公就問。
“已經寫好了。 大伯可還有什麼話要囑咐？”向嶸回答。
“也沒什麼特別的話要囑咐，不過是平常那些話，要他做官勤謹，再就是要保重身子了。”襄國公就說。
兩人就說些給陸夫人夫婦寫信的話。
寧氏覺得兩人說話十分無趣，就幹咳了一聲。
襄國公卻好像根本沒有覺察，卻又囑咐起向嶸來。“你雖然年少，但大理寺的差事非同小可，都是人命關天的大事。 如今你也是要做父親的人，更不可懈怠了。”
“是。” 向嶸就恭恭敬敬地應了。
寧氏見他們隻說公事，她想聊些家常幾乎都插不進嘴去。不過漸漸地，她也不那麼在意了。就在旁邊看著這兩人說話，寧氏甚至有了一種歲月靜好的念頭。
這裏再沒有別人，就他們親骨肉三個。這樣的時光，在她的生活中實在是太少了。
往常向嶸過來，襄國公也是這般和他說話，他也都這般地應著。但是今天卻格外有些不同。
向嶸身上的冷氣似乎都減少了許多。
是因為阮玉珠懷了身孕的緣故吧。
肯定是的了。寧氏偷偷地打量向嶸。 向嶸似乎什麼時候又長高了一些，肩膀似乎也變得寬厚了起來。剛剛得了阮玉珠懷孕的消息，他身上遮掩不住的歡喜還沒有退去。這一刻的向嶸，真是好看極了。
寧氏不由得向向嶸伸出手去。
不過半途她就清醒了過來。 向嶸在炕下的椅子上坐著，離襄國公反而還近一些。她即便伸出手，那也是摸不到向嶸的。
即便是挨的足夠近，隻怕向嶸也會躲開她的手吧。
他們母子這輩子，隻怕是不能親近了。
寧氏正在暗自歎息，向嶸卻向她開口了：“在那邊府裏的事情，阿珠都和我說了。今天的事，多虧大伯娘。阿珠和我都感激的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