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這回事?”阮玉珠露出驚訝的神色來。她本不願意搭理阮玉翡,但是當著眾人的麵前,她卻不能直接那麼做。
寧氏卻已經聞聲扭過頭來,她沒對阮玉翡說話,卻似乎有些不高興地問阮玉珠:“不是囑咐了你,要你在府裏好生靜養。怎麼你沒聽,竟是淘氣了?”
阮玉珠忙笑:“我並沒有。”
阮玉翡並不是個知趣的,但卻攝於寧氏的威嚴,當下抿了抿嘴,也不好再說什麼了。 寧氏卻極和藹地朝阮玉翡笑了笑。
“楓兒媳婦,你的身子大好了?”
阮玉翡受寵若驚。有一件事她心裏是明白的。這一回她能夠解除禁足,而且還能在人前走動,其中最重要的原因,就是寧氏過問了她的事。阮玉翡可能不知道什麼是感激,但她還知道,寧氏是她絕對不能惹怒的存在。
寧氏的權勢,是可以過問曾氏後宅事務的。
“多謝叔祖母記掛,我身子好多了。姨媽要是不讓我吃那些亂七八糟的藥,隻怕我還能更好些。”她竟趁這個機會告起曾氏的狀來。
寧氏心中暗笑,麵上卻嚴肅起來,還正兒八經地問曾氏是怎麼回事。
阮玉翡的麵上就露出些得意來。
曾氏大不以為然,隻是跟寧氏笑:“楓兒媳婦不懂事,不過是孩子話,都是她娘和我慣壞了她。良藥苦口,有什麼藥是好吃的。病著卻不肯吃藥,也怪不得她的病難好,讓我日夜掛心。 ”
曾氏還對眾人說說了給阮玉翡看診開方的太醫的名諱,那卻也是常在向家走動,太醫院很有名望的一位了。
眾人頓時了然。
曾氏見了眾人的神色,她也沒訓斥阮玉翡,隻是苦笑:“都是我命苦罷了,不過是操心的命。”
阮玉翡在向家人眼中的形象實在是並不好,因此眾人並沒有幾個信她的。方才阮玉翡這樣一番言談舉止,眾人更覺得她不懂事,完全上不得台麵。
這麼看來,以後還是不要讓阮玉翡出來走動,於大家才好。
這還是在族人們麵前,如果有外人,那麼丟的就是整個向家的臉。
很多人這樣想,當然不會有人就這麼說出來。但眾人再看阮玉翡的眼神就有了變化。 阮玉翡還跟阮玉珠離的很近。眾人看看阮玉翡,再看看阮玉珠, 隻覺得這兩姐妹真是一個在地,一個在天了。
阮玉翡別說跟阮玉珠比, 就是曾氏身邊的那位華姨娘,也比阮玉翡強多了。
在座有人知道曾氏要抬舉華珍珍,不大看得上阮玉翡。她們甚至在想,如果是華珍珍做了向詠楓的正室,那都比阮玉翡體麵得多。
她們在首席上說話,下麵離的遠的,已經等不得離開這裏, 就有開始竊竊私語的。
阮玉珠看了阮玉翡一眼,這一眼中並沒包涵任何情緒,不過她已經在想著要提前離開了。
她和阮玉翡同時出現在向家的宴席上,即便兩人離的遠遠的,相互之間也不說話,隻怕也阻止不了別人想到,繼而議論阮家的那些事,還有就是她曾經跟向詠楓定過親,以及阮玉翡是怎麼嫁進安定侯府的。
這些事情之中,阮玉珠自忖問心無愧,但阮玉翡可不是這樣的。但阮玉翡卻仿佛沒事人一般。
想到這一點,阮玉珠不由得暗自搖頭。
若非沒臉沒皮,心中隻有目的和利益, 阮玉翡一個大姑娘家當初也不會那樣設計向詠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