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氏先是一愣,隨即惱羞成怒:“你還敢胡說八道。你這潑婦……”
“姨媽是不敢聽我往下說了。”阮玉翡哈哈笑了兩聲,打斷了曾氏的話。
曾氏看著阮玉翡,心中陡然一驚。她似乎是忘記了某件事。但,那應該是不可能的。怎麼可能呢。她這麼一頓的工夫,阮玉翡已經迫不及待地說了下去。
“姨媽你不讓我出門。也不許我娘來看我。我娘怎麼教我?我和我娘可是好些天沒見過,沒通過消息了。姨媽,你把我看的比大牢裏的犯人還要緊,這件事,你不是最清楚嗎?”
寧氏和周氏婆媳在上麵坐著,這個時候已經有些不自在了。婆媳兩人交換了一個眼色,周氏就嗬斥阮玉翡。
“詠楓媳婦,你可不能胡言亂語。隨便攀咬人,查證出來,族裏的規矩饒不了你。”
曾氏忙跟著附和:“你瘋瘋癲癲的,什麼事做不出,什麼話說不出。你胡言亂語,這裏可沒人信你。”
“信不信的,等我說完就知道了。”阮玉翡看起來竟很鎮定,不過一雙眸子裏閃動的卻是有些瘋狂的光芒。
“誰聽你的胡言亂語!”曾氏不想聽阮玉翡說,“你既然已經承認了是你害的珍珍,那就別怪向氏的家法不肯容情。”
褚錦繡這個時候卻聽出些門道來。她本就不是個容易相與的人,何況這明顯關係到阮玉翡的榮辱甚至性命。而且,現在還有不同以往的地方。
阮玉翠做了四皇子的側妃。 側妃的旨意下來,阮玉翠就往阮府送了信兒,而且,四皇子府還打發人送了厚禮過去。 阮夢枚如今是白身,卻也和她一起往四皇子府走動了一回,還見到了四皇子。
褚錦繡現在是有底氣的,所以她立刻出聲製止了曾氏。
“玉翡這孩子性子有些執拗。 這裏麵,或許真的有些什麼。玉翡在這裏也跑不了,不如咱們聽她到底有什麼說的。 國公夫人和世子夫人都在,肯定能夠公平處置。”
這卻是借了曾氏剛才說的話,正好堵住了曾氏的嘴。
“我說是姨媽教我的,這可不是胡說。”阮玉翡有些得意,接著就侃侃而談。她說到服侍她的老嬤嬤給她一包藥,說是能夠養身的,尤其是對孕中的女子最有好處。 那老嬤嬤言談之中還談到了阮玉珠,暗示這藥如果給阮玉珠吃了,卻是極好的。
說到這裏,阮玉翡又冷笑了兩聲。
“誰不知道我和大姐姐之間的事。你們都當我恨大姐姐,給我這包藥,說什麼是養身的。真是養身的藥,隻怕她們就去獻勤了。 她們難道不知道,我平白送藥給大姐姐,大姐姐怎麼會吃?她竟教我,說是可以想法子,暗暗地給大姐姐吃了。 大姐姐得了好處,過後知道了,必定十分謝我。 嗬嗬,當我不知道這裏麵打的是什麼主意呢。”
寧氏和周氏的注意力立刻就被阮玉翡這番話給吸引住了。 不過兩人誰都沒有打斷阮玉翡的,她們不言聲,卻是鼓勵阮玉翡繼續說下去的意思。
阮玉翡更加得意。
“我可沒有那麼蠢。我想著,或許這藥真是好的。那也得先試試, 我才敢給大姐姐。 我想著,府裏隻有華姨娘和大姐姐年紀相近,身子也不大好。華姨娘吃了有好處,那大姐姐吃了肯定也有好處……”
所以,她才將藥偷偷地給華珍珍吃了。
誰知道華珍珍吃了,竟然會落了胎呢。
說到這裏, 阮玉翡臉上已經遮掩不住幸災樂禍的表情了。或者說那是心願得償, 得意又殘忍的表情更為準確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