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詠楓就說下人給他送了吃食,但是他哪裏吃的下。
“我沒有想到。”雖然已經不像剛回來的時候那麼激動,但是說到華珍珍,向詠楓的語氣還是有些哽咽。“我這離開也沒有多少日子。有母親加意照料,珍珍怎麼會……”
似乎是意識到這樣說可能被曾氏誤會,向詠楓的語氣頓住了。
曾氏卻絲毫沒有在意。
“終究是我疏忽了。我也沒有料到,那個賤婢這般無孔不入。”曾氏這是真心在自責。她本來已經確認完全控製住了阮玉翡。“那賤婢平日看著粗苯,做起毒辣事來偏偏有天分,說她蛇蠍心腸是恰如其分。”
曾氏恨恨的。
“當初就不該抬她進門。” 向詠楓沉痛。
這件事是向詠楓被算計在先,但是說到底,抬阮玉翡進門卻是曾氏做的決定。曾氏本可以不這麼決定,但是她有私心。
“還不是你自己不夠小心。”曾氏就說。“事已至此,再說這些已經沒有用處。 珍珍已經被她害成這樣,有這毒婦在府裏一天,這府裏就一天不得安寧。 如今珍珍還有命, 誰知道哪天被這賤婢得手,珍珍怕是命就沒了。別說珍珍,就是我,也是她的眼中釘。”
“那依母親的意思該怎麼辦?”向詠楓這麼問,但是答案已經在他心中了。“不如就休了她,一了百了。” 他本就萬分不情願娶阮玉翡。自打阮玉翡進門後,他更是連阮玉翡的院門都沒踏進過。不過是母命難違。他在府中的時候,已經竭力忽略阮玉翡的存在,但是知道阮玉翡同在府中,他還是時時的不自在。
曾氏略微沉吟。
“母親,這還有什麼好猶豫的。”向詠楓繼續說道,“就算是四殿下真的有心問起,阮玉翡這毒婦行徑,四殿下也不能說出什麼來。” 華珍珍如今可是二房姨娘的身份,放在京城中哪個府邸,做媳婦的這麼殘害香火,忤逆公婆,不敬夫君, 都是可以被休妻的。
而且,阮玉翡還並不是什麼金枝玉葉。便真是金枝玉葉,這麼明目張膽也是要被人詬病的。
向詠楓不認為四殿下會因為阮玉翡而和安定侯府過不去。
安定侯府已經做出了犧牲, 現在休了阮玉翡,之前的讓步犧牲就沒什麼意義了。 曾氏一點都不想讓四殿下對安定侯府有惡感,哪怕是阮玉翠的枕頭風沒那麼厲害。 而且, 那樣可就太便宜阮玉翡了。
這麼想著,曾氏抬起垂下的眼皮。
現在休了阮玉翡,也並不能夠讓華珍珍做填房。之後還得再給向詠楓娶一房媳婦,然後從長計議。
這些都是曾氏不願意看到的。
心中計議已定,曾氏緩緩開口。
“如果論起這賤婢的所作所為,休了她一點都不過分。但是楓兒你要想想,娶她進門就已經鬧的滿城風雨了。 這事還沒過去幾天,現如今安定侯府再休妻, 知道的, 都說是她阮玉翡不修婦德,可那些不知道的,還不知會傳出什麼風言風語來。 咱們安定侯府,向氏一族,不能再有什麼醜聞了。尤其是你,你還年輕,以後在朝堂上走的路還很長, 我不能讓你身上沾染哪怕一點的汙點。不說族裏會怎麼說,你父親那裏,我就交代不過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