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白發人送黑發人。娘,我的親娘,我這心裏,好疼。”褚錦繡抱著褚家老太太的大腿哭道。
褚家老太太也被她給哭傷了心,一麵摩挲著褚錦繡的肩頭,一麵帶淚安慰。“誰說不是。哎,這也是……玉翡已經去了,你要自己保重自己。你知道心疼女兒,也想想我是怎麼心疼你。你這樣,我的心裏能好受嗎。”
褚錦繡的哭聲低了些:“我又讓娘為我操心了。 可是,玉翡她死的不明不白。我心裏放不下,我好恨!”
“她那個身子,能維持這些日子,已經算難得了。”褚家老太太歎息。
褚家大太太和二太太就也跟著附和。
“玉翡本來可以長命百歲的。”褚錦繡聽了兩個嫂子安慰的話,反而惱怒了起來,“我們這樣的人家,憑外麵的人怎麼有心要謀害,總難得手。倒是自家人殺起自家人來,大家一起死的日子有吶。”
褚家大太太和二太太齊齊變了臉色。
“姑太太這話是什麼意思,我們怎麼聽不懂?”
褚錦繡也顧不得了,抬起頭來就質問:“玉翡性子是有些急躁,可好好地,怎麼就跳了假山?”
“當時姑太太和我們在一處,我們看到的姑太太也看到了。”褚家大太太慢條斯理地說。
“就算姑太太遷怒,一定要找人背鍋,可也找不到娘家人身上吧。”褚家二太太則說,這是在暗示褚錦繡,真有問題,那也是侯府,是曾氏有問題。
褚家老太太點點頭:“錦繡,我知道,你是心疼的有些糊塗了。玉翡沒了,事情過去了, 凡事要往後看。”
“二姐姐出事, 侯府一直好好養著她的。侯府姨媽真要怎麼著,不會等到這一會,白白花了許多的銀兩。這回突然就沒了,玉翠是最後一個見過她的人。我看今天玉翠高興的很,像得了什麼好處似的。姑媽真要疑心誰,說什麼一家人自相殘殺的話,倒是應該去跟玉翠好好說說。”褚素馨突然說道。
屋子裏頓時安靜下來。
“你什麼意思?”褚錦繡愣了愣,然後就紅著眼睛,發瘋一般地衝褚素馨問。
“我並沒什麼意思。”褚素馨挑了挑眉,“不過是說了句實話。姑媽疑神疑鬼的。”
“素馨說的是。姑太太你是有些疑心生暗鬼了。” 褚家大太太幫著女兒說話。
“不,你話裏有話。”褚錦繡不依不饒,幾乎是有些執拗地追問。
“姑太太,你也別見著個人就抓住不放了。我們還想問問你,那玉觀音是你親手送給阮玉珠的。你們娘幾個每次來,都說親眼瞧著阮玉珠供著那觀音。怎麼阮玉珠如今好好的,不僅懷了孩子,還生了下來,現如今都活蹦亂跳的。”褚家二太太看著褚錦繡。
“我,我也不知道。”褚錦繡心裏也在納悶。
“姑太太是阮家的人,嘴上說著和我們是一家子,心裏頭想著可都是阮家。 咱們娘們,不過是給姑太太和阮家做填補的吧。損了咱們家,隻要阮家得益,姑太太認的我們是誰。”褚家大太太冷笑,這是又想到了褚素馨的不如意。
褚素馨如今在六皇子府中,表麵上極為風光,但是褚素馨每次回來不是哭,就是愁眉苦臉。想到女兒如此悲苦,褚家大太太瞧著褚錦繡就覺得刺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