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倉頡拾遺》:,自內而毀也,從囗從拆。這裏說得很明確,“”字為會意字,自內而毀、內亂之意,引申為禍起蕭牆、自我拆台。造句:快攻易守,慢難防。
《孫子兵法·謀攻篇》:“故上兵謀,其次伐交,其次伐兵,其下攻城。”(所以,最牛的用兵,是用計謀使敵人發生內亂,不攻而破;其次是在外交上取勝;再次是用武力取勝,最遜的,就是攻打敵人的城池了。)再如《史記·伍子胥列傳》:“楚昭王見吳,乃複入郢。”說的是公元前506年,吳王闔廬命伍子胥率軍攻入楚郢都,楚昭王“有計劃地、主動地撤出郢都”。吳王為捉拿楚昭王,長時間逗留在楚國,他弟弟在吳國內趁機自立為王。吳王無奈,回師攻其弟。楚昭王趁吳之機,重新奪回郢都。
上世紀20-40年代,十裏洋場大上海曾出現過一個臭名昭著的涉黑組織:白黨。何謂“白”?此乃上海方言,本有白吃白拿及害人家庭、令其家破人亡之意。白黨員多為帥哥,以色相行騙,使“軋的不是馬路,而是寂寞”的富家女眷上當,從而騙得財物。資料介紹,當年白黨幹的雖是下三濫勾當,其黨員卻絕非烏合之眾:其組織嚴密,上有黨魁鐵腕領導,內有家法私刑控製,外有貪官汙吏撐腰,分工詳細,組織嚴密。劉半農所說的“沒有職業的下等人”,想入黨也非易事。首先,年齡須在二三十歲之間,極品者,貌如黃曉明,口似周立波,最好是能寫幾首現代詩,方能討得富婆歡心。其次要能熟悉大上海,心眼多,能隨機應變,方能在財物得手後順利脫身。申請入黨時,還須有兩個以上的黨員介紹,經嚴格審查,最後宣誓——其要求之嚴格,實不亞於某地下政黨。
“白黨”發展到今天,名亡實存。網絡時代,白手法萬變不離其宗,男女皆有。最有名的,如2004年,華娛副總裁耿為民在廣州被所謂“女網友”色誘搶劫並殺害案,可視為網絡版白黨的代表作。
不過,相比於史上最牛的白黨,網絡色誘隻是小兒科——今天,隨便到中國任一大中城市走一遭,你便會發現,在戶外使用最頻繁的中國漢字,已經由“毛”變為“拆”了。管你六朝古都還是五代同堂,隻要是所謂的“城市發展”需要,你家的外牆上,就會出現一個血紅的“拆”字。一麵方牆,上書“拆”字,不正是白黨的LOGO“”字嗎?顧名思義,它是要你“自毀”。按《孫子兵法》,若到期對方“謀”不成,則開始“伐交、伐兵、攻城”,任你是再牛的釘子戶,都抵不住一部《孫子兵法》的實戰。
史上最牛的白黨,已擺脫“色誘”這一低級的揾食手法。他們整合了黑白兩道的資源,擺明車馬,就是要你家破人亡。普通老百姓既惹不起,也躲不起,除了眼睜睜看著家被白,又有什麼辦法呢?
《韓非子·喻老》中說:“千丈之堤,於蟻穴,以螻蟻之穴;百尺之室,以突隙之煙焚。”一個國家的基石,給得起幾個“”字?到最後,恐怕隻能像《紅樓夢》說的一樣:“好一似食盡鳥投林,了個白茫茫大地真幹淨!”
《倉頡拾遺》:,鬼屬,為財而死者也,從鬼從貝,哥畏切。
在民間有兩個含義,一為賭鬼,二為巫術中被人所養的小鬼。賭鬼說源自《搜神記》卷十:“吳時,嘉興徐伯嗜賭,然逢賭必輸,後田地盡,竟賣妻鬻兒以償。妻兒既去,資盡,遂縊亡。及魂歸陰府,鬼判曆數其罪,貶入無間為。晉時,嘉興盧汾夜過城隍廟,猶見徐與城隍作骰戲。”東吳嘉興這位嗜賭的徐伯,把田地妻兒賣盡,無錢償賭債,上吊而死。死後被判官罰到無間地獄當,竟敢偷到城隍廟與城隍爺玩骰子賭錢,可見好賭之天性,做鬼也難改。
說到這個,最令人扼腕的,當數項羽了。話說當年項羽擺下鴻門宴請劉邦,酒足飯飽,項羽賭性大發,建議開台搓麻將,以40萬籌碼賭劉邦的10萬籌碼。於是,項羽、劉邦、範增、張良分坐東南西北,開始打麻將。不料,才打了兩圈,劉邦的10萬籌碼就輸光了,最後一鋪,張良用激將法,問項羽敢不敢以半壁江山與劉邦一賭。項羽應允,麻局再次開始。項羽手氣好,沒抓幾手牌,碰了南風和北風,手中猶有三張東風和兩張西風——“大四喜”遙遙在望。這時,項羽又摸到一個東風——本來他可以暗杠的,但為了不暴露實力,麻痹劉邦,他故意將東風打出。不料,牌一落地,便聽得劉邦大喊一聲:“胡了!”接著雙手一推,項羽狂吐鮮血——真是牌如其人,劉邦“十三不靠”,聽的正是最後一個東風!你說這氣人不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