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薑鶴點了點頭，算是同意了她插手，薑茹遲疑了一下才繼續開口道：
“不知道父親覺得林家如今的嫡女如何？”
“嫡女？你是說那個什麼魏氏所生的女兒？”薑鶴眉頭微皺，才想起來還有這麼一號人物。
在他們這些傳統思想的人眼中，隻有嫡女才值得多看兩眼，順帶衡量一下有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的價值。
同樣，就算家中女眷出去交友，那也自然是要結交當家夫人或者是家中嫡女。
魏氏若不是因為是林瑞年的二夫人，加之霍冰清故去多年，她在京中一直是用當家夫人的名頭辦事，薑鶴怕是根本就不會知道有這號人物。
薑茹點了點頭，溫聲道：“正是她。林嫣兒雖是妾室所生，可這些年在京中大家乃至林瑞年，也都將她當做了大夫人。而林嫣兒在眾人口中，也是林家嫡女。”
“嫡女？不過是上不得台麵的東西罷了。怎麼，你有心讓她嫁給太子？”薑鶴眉眼間明顯多了不悅。
他的寶貝孫女才嫁去東宮不過一年，如今還未生下穩定東宮的皇子，她便想著為自己的兒子娶側妃了？
薑茹聽得心頭一跳，忙解釋道：“父親放心，不過是區區一個側妃罷了，到了東宮還不是要聽雲冉差遣？再說，皇上身邊不也有一個姓林的，還不是為了履行當年的約定嗎？”
提到約定，薑鶴的麵色這才好看了些許。
自三朝之前，林家每一個帝王當任都要娶一個林家女為妃。這雖是不成文的規矩，可也是事實。
隻要太子再娶了林家如今的嫡女為妃，那皇位豈不是穩坐？
縱然那狼崽子到時候還想著反撲，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！
想到這裏，薑鶴這才點了點頭，笑容和善了幾分。
“皇後說的在理，隻是此事急不得。那狼崽子如今才娶了林家的女兒，咱們動作太快了也難免皇上會多心。你是他的枕邊人，他是個什麼心思你怕是比本相清楚。”
他幽幽開口，話裏話外帶著幾分敲打。
薑茹麵上笑容微頓，聲音恭敬道：“父親說的是，這件事情全憑父親安排。隻是雖不能太急，卻也不能等奕王站起來不是？”
“站起來？他想得美。當年動手的時候沒要了他的命便是仁慈，他還望向站起來？癡人說夢。”
薑鶴冷冷一笑，起身便走，也不管身側的人是不是當朝皇後。
人太紮眼了本就是錯，更何況是一個廢物了多年的林芷萱。
不單單丞相府對她這動了心思，就連被人誇讚會養女兒的林家，也同樣起了懷疑之心。
魏氏不過是出去做了個衣裳，便碰到了兩個平日的牌搭子。
她們的夫君如今都是在朝為官的人，消息自然是要比尋常人靈通不少。
是以，她這才知道為何百姓間都在紛紛傳言說林家出了一個神醫，要接了當初霍冰清霍神醫的班。
霍冰清是誰？那可是她做夢都恨得咬牙切齒的賤人。接她的班，除了她那個廢物女兒還能有誰？
隻是她實在是想不明白，一個大字不識的廢物，如何能在宮中救人？
兩位官夫人你一句我一句，才讓她恍然大悟。衣服都顧不上做，她便帶著身旁丫鬟回了林家。
“夫人，您消消氣，大小姐她什麼都不會，說不定隻是瞎貓撞上死耗子也不一定呢？”
跟在她身後的丫鬟被她這樣子嚇得不輕，生病都帶著幾分顫意。
誰不知道魏氏對下人是個什麼手段，如今她雖是為了林芷萱的事情動怒，可等下要是動手起來，還不是她們遭殃？
“住口！她不過是個廢物，如何當得上大小姐這三個字？往後，都給我喊她鈺側妃，聽到沒！”
魏氏驀然止了步子，轉過身看向丫鬟的眼中滿是警告。
這話哪還有人敢反駁，兩人果斷點了點頭，滿口答道：“奴婢知道！”
她直衝林嫣兒的院子，麵上的焦急絲毫不加掩飾。
林嫣兒雖嚴格來說不算是林家的嫡女，可這些年，卻也是正兒八經的享受著嫡女的待遇。
她的院子，是整個林府最好且最大的，坐落於家中的正中央，四通八達。
此刻，她正坐在院中的梨花樹下撫琴，哼唱著林瑞年特意找先生為她譜的曲子。
就算是當朝郡主世子，都未必能有如此的待遇。
可這對她而言，不過爾爾。
“母親怎麼來了？”
林嫣兒遠遠看到魏氏急匆匆的身影，便將她認了出來，記憶中母親從未有過這樣的焦慮之色，如今是怎麼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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