診室裏便隻留下了一個醫生,三個護士。
蕭沐晴趴在診療床上,睡著了。
在那種高度壓迫的環境下,她很緊張,很害怕,也很累,她不想承認,可是沒有證據可以證明她的清白。
她想要爭辯,可是聲不在高,有理才行,她連個理字都說不出來,還能說什麼?
她不想被冤枉,卻隻能被冤枉,她怨恨白珊,真的,怨恨。
為什麼偏偏是白珊?
商場上每個人都是老殲巨滑,嫩殲巨滑的家夥,和誰吃飯喝茶都得防著人家的言談之間是否有不利的意圖。
她不相信白珊,白珊越是為她求情,她越覺得討厭,她不要,她情願挨打,情願被冤枉,也不要白珊替她求情。
雖然她們之間連正式的話都沒有說過,她不知道那雙清純如水的眸子裏,對她有沒有敵意,但是,她對白珊,有敵意!
她就恨不得想要證明,這件事是白珊做的,不然為什麼她會被這樣陷害?
她出了事,顧家把她趕走,得利的不是白珊嗎?白珊可以光明正大的投入顧斯成的懷抱。
“噝!”,她在夢裏的邏輯被人突然鑽進皮膚的疼痛弄醒,慟聲大叫,“啊!好疼!”
顧斯成看著小護士輕手輕腳的扯著蕭沐晴的裙子,俊眉蹙著,這時她大叫一聲,他也跟著顫了一下,方才那麼重三杖打下去,她也沒叫,現在突然驚醒,卻叫得這樣撕心撓肺。
“手腳就不會輕點嗎?”顧斯成朝著醫生和小護士,低沉的斥責道。
醫生倒還算平靜,小護士怯怯,望著高大俊美的男人麵露冷戾之色,不敢再拉扯蕭沐晴的裙子,可又怕不處理還是被罵,“大少爺,少奶奶這麵料沾到肉上了。得慢慢清理,不弄出來,這麵料以後長在肉上可怎麼辦啊?”
顧斯成剛欲說點什麼,蕭沐晴偏著頭已然睜開了她那雙明麗的眸子,此時淡淡夾愁,卻帶著另外一種風情,看著小護士,忍痛說道,“你們扯吧,我不叫了,沒那麼疼,剛才不過是做夢,被嚇到了而已。”
“你逞什麼能?”顧斯成沒了好氣,他讓護士輕點,還有錯了?這女人永遠都是如此的不知好歹!還說是被嚇到了呢?
嚇到了遇到鬼也不該是那樣的叫聲!
分明是疼的!
方才在祖祠忍著沒嚎,這時候叫的這聲才是真實感受吧。
還逞能!
“不用你管。”蕭沐晴瞟了斯成一眼,“你在這裏幹什麼?”
“我……”男人鳳眸凝色後微一閃爍,口吃一下,“蕭沐晴,你要傲到什麼時候!”
“我現在不是沒傲了嗎?你們打也打了,還想怎麼樣?”蕭沐晴趴在床上,雙手合疊在麵頰下,這時候頭微一抬起,讓自己的臉換了個方向,便臉背對了顧斯成。
她不想看到他,至少這一刻,她不想。
這個家裏,連跟她同床共枕的人,都可以冷絕的看著她被罰,她還有什麼可以安慰?
是了,瑾蕊。
那個調皮得很的小女娃,是她的小姑子,以前瑾蕊總是跟在她的後麵,一路叫著,“美人嫂子,美人嫂子。”後來她不準她那樣叫,才慢慢改口叫:“嫂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