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麼白珊呢?”
顧斯成眸色冷冷,眸底一片澄靜,好象此時被問及的人,跟他並沒有多少關係,他像一個公私分明的案情分析員,抽絲剝繭,“白珊不知您的底細,她也有可能這麼做,雖然她平時膽子小,但也許會因為她對我的感情太深,我又遲遲不娶她,她嫉妒,然後設計……”
晴不卻歆不。顧立的問題叔叔緊逼,“如果分別是這三個人,你有什麼打算?”
顧斯成這才眸色一沉,“爺爺,不管是她們三個人中的誰,都不能起正麵衝突。至於白珊,我不能讓白家手上有一點可以威脅到阿晴的證據,我們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,我不能讓白家有機會把阿晴送進監獄裏去,白立軍在省公安廳坐著一把手的坐置,他隨便點個頭,文件印就會一級級的戳下來,林致遠都不可能拿他有辦法……”
顧立煩悶的揉了揉額心,手在空中虛擺了下,“白珊不能再這麼留下去,明年開春,必須把她送出去!白立偉這個人,沾不得。”
“我會想辦法。”
冬夜寒氣夾霧,南方這樣的天氣已經算得上冷了,但這份冷隻會讓顧斯成的精神意識更加清醒,他需要神思根根清晰明了,不想搭錯半根,直到讓他走到目的地。
顧斯成破天荒的深夜到了茉園,而且是受了傷,白珊心裏不是滋味,她知道蕭沐晴會受重罰,可根本不想傷害顧斯成,哪知顧斯成受傷傷得更重。
想起顧斯陽當時的話,他不會拆穿她,但是……
但是顧斯成回來替蕭沐晴挨了十四板子!
這就是顧斯陽還擊她傷害蕭沐晴的代價。
她逼得顧斯成在關鍵時候偏向了蕭沐晴,護著蕭沐晴,但是孩子掉了……
一個小生命,就這樣沒了,她的雙手不是沒有顫抖過,她的內心不是沒有害怕過,可是她已經這樣做了,沒了退路……
白珊看著顧斯成隻能站著,沒辦法坐,他站在廳裏,頭頂的水晶燈把大廳照得透亮,男人立在她的麵前,身材頎長,相貌雅秀精致,若是不動,看不出來半點受傷的跡象。
她從來就沒有看膩過他,從小玩在一起,他喝斥其他女孩子沒有一點女孩子樣子的時候,她就知道她應該有女孩的樣子。
女孩子該是什麼樣子?
女孩子就該淑女些,不是嗎?
事實證明,他的確是喜歡淑女。
想著那十四板,她眼淚都快要掉出來了,“斯成……”
聲音顫顫帶著哭腔,滿滿當當的都是心疼,伸手環住顧斯成的腰,“斯成,好痛是不是?”
顧斯成深吸一口氣,口吻輕飄似緲,絲絲繞繞間,殤痛依舊聽得真切,“嗬,這點痛倒是沒什麼,最痛的是親眼看到自己的孩子從太太的身體裏滑出來,在眼前化成一灘血水,卻無能為力……”
白珊不意顧斯成會過來跟她說這個,他以前不會在她麵前有意提及蕭沐晴,可今天這句話,分明有些別的意思,是她太敏感了嗎?
顧斯成握著白珊的肩膀,將她推得稍遠了些,俊眉淺蹙,鳳眸裏冷凝如常,“小珊,是不是如果我不娶你進顧家的門,阿晴的證據你就不會給我?這是你的條件?還是你父親的條件?嗯?”
這是你的條件?還是你父親的條件?
男人握著女人肩膀的手掌並不顯僵硬卻又有些力道,微微一捏的時候,似乎在提醒著女人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