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斯成聽到無止境的盲音。
顧立抱著寶寶走過來，小小的嬰兒在薄薄的被褥裏，哭聲不止，“斯成，讓阿晴聽聽，寶寶多健康啊，哭得真大聲。”
顧斯成拿著電話在顧立麵前晃了一晃，“她掛了。”
顧立臉色暗了下去，“顧斯成！你滿意了！”
顧斯成朝著嬰兒伸手，顧立卻抱著孩子轉身，躲開顧斯成的手，一邊走，一邊就著兜著孩子的大手，拍著孩子，“寶寶乖，不哭了不哭了，太爺爺有好東西送你，我們不理爸爸，你以後不準學他。”
顧斯成的手還僵在半空，站了很久，他拿出去手機，再次撥打了蕭沐晴的電話，“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。”
他甚至沒有問出她要去哪裏工作，要做什麼工作……
他早就沒了那個資格。
心髒裏的血管像絲線一樣分離出來，然後纏繞，揪揪扯扯的，血脈都無法通暢了。
看著爺爺抱著孩子一路宅內走去的樣子，顧斯成捏著手機的手，突然發涼，喉嚨發癢，肺裏吸進去的空氣全都長了針尖，肺葉因為呼吸收張的時候，在疼。
慌忙轉過身去，快速從褲袋裏拿出手帕，一攤開便捂在嘴上，咳嗽聲悶悶的響起來，他走出主宅，一路往人少的地方走去。
手機的鈴聲響了好一陣，也沒有接起，不是爺爺的手機，而是自己的手機在響。
等到咳嗽聲止，顧斯成才拿出手機來，接起電話，“喂。”
“大哥。”顧錦笙早就改了口，隻是沒有搬進顧家，“現在我們手上捏上了這麼多籌碼，你下一步打算怎麼做？”
“我下午約了斯陽控股裏的幾個股東。具體的操作，我明天告訴你。”
“你要收購斯陽控股裏股東的份額？”
“省事。有些人本來就想脫股套現，我隻是成全他們而已。”
顧錦笙狐疑須臾，“好。”
顧斯成掛斷電話後，剛一轉身，看到從主宅出來的顧斯陽，顧斯陽顯然也看到了顧斯成，步子一轉，朝他走來。
顧斯成將手帕捏在手裏，不著痕跡的放進褲兜裏，眸色亦是越來越冷。
“大哥。”顧斯陽喊這一聲，沒有情緒起伏。
“不敢當。”顧斯成顯然懶於應付，抬腕看了一下表，放下手腕時，顧斯陽伸手一攔，顧斯成停下腳步，隻是偏眼凝著顧斯陽，“嗯？”
顧斯陽的眉眼比起曾經的冷肅，多了幾份蕭然，這種感覺是從眼瞳中滲出來的，讓他整個人顯得很疲憊，“你如此動作想要把斯陽控股做到你的名下，無非就是圖個痛快，可是你想在爺爺在世的時候讓斯陽控股易主？”
“我想爺爺一定不會知道。”
“這麼有把握？”
“對，因為你一定不敢說。”顧斯成哂然一笑，“你敢去告訴爺爺你的公司即將被我吞並了嗎？你敢去告訴爺爺我為什麼會這樣對你下手嗎？”
顧斯陽憎透了顧斯成此般模樣，長子嫡孫，永遠的無可撼動，永遠的無堅不摧，生來就是天差地別！但是如今他有些疲於應付這樣的事，顧斯成為了報複他，葉筱在國外過得很好的照片天天的往他手機裏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