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麗娜,謝謝你關心我,我已經沒事了。而且,顧行北他也不是一直都對我這樣,如果我也能向白微微那樣優秀,他或許就不會這麼對待我了。”
“在別人眼中白微微就是天上的太陽,金光閃閃,但是看多了眼鏡會痛。”麗娜眨了眨眼睛,緩解著直視太陽後的視覺疲勞。
沈糖也放平了視線,她的眼睛很酸澀,再看別的東西感到有些恍惚。
“你說白微微是太陽?”沈糖呢喃。不知道麗娜到底想要說什麼。
“是,白微微是國民女神,是大多數人眼中的太陽。可是,對於顧總來說,他並不需要太陽,因為顧總本身也有像太陽的一樣引導、照亮一切的能力。”麗娜說話的時候背對著沈糖,寒風吹動她的長發,起起落落的飄蕩在身後。
她突然轉過身來,“顧總需要的女人應該像是月亮一樣。月亮雖然沒有太陽這般燦爛,可溫柔和清澈的月光總是會照亮在夜路裏行走的人們。顧總和你之間的事情我不清楚,可是我相信顧總做事情都有自己的理由,他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。”
沈糖的心裏沉甸甸的,麗娜的話有些鋒利,卻也充滿了治愈的味道。她原本鬱悶的心情,好像漸漸疏朗了,差點又忘記了曾經答應過要做一個堅強的女人。
“果汁要變冷了。”麗娜催促著她。
沈糖莞爾一笑,打開易拉罐,與麗娜手中的罐子碰擊,“麗娜,謝謝你。”
後者回給她一個淡淡的笑,隻是她的笑容中充滿了防備。
顧行北需要的那一個能讓他安心,帶給他溫柔的月亮,真的會是眼前的這個沈糖嗎?
之後的時間,沈糖都用忙碌的工作來麻痹自己,就算她親眼看見下班前白微微勾著顧行北的手腕離開公司,引起辦公室裏的一片喧嘩也沒有撼動她努力工作的決心。
張欣看不過去了,就怕沈糖累出一個好歹,下班時間剛到就催促沈糖回家,還幫她那包,將她送到門口。
對於張欣態度的巨大改變,沈糖很不習慣,“秘書長,你不用親自送我下來。”
張欣露出一個狗腿的笑,將沈糖的包送到等在公司門口的伺機老張手中,熱情的對沈糖招手:“關愛下屬是上司應該做的,客氣什麼?再見了,路上小心,明天見。”
沈糖上車後,老張一邊開車一邊和沈糖嘮嗑,他說自從沈糖和顧遠東吵架搬走之後,顧行南就整天悶悶不樂,今天早晨還發燒了。
“行南發燒了?一定是擔心我們才會發病。”沈糖自責。
老張體貼的說:“夫人,董事長今天要去和益陽集團的人開會,會很晚回來,您要不要去看看二少爺?”
“好!”沈糖即刻答應。
反正她就算回到家,也是冷冷清清一個人。孤單才是最傷人的刀子。
奢華的顧氏老宅中,除了幾個女人正在忙碌,碩大的客廳裏隻有顧行南坐在輪椅上的寂寞背影。
“糖糖,你來啦!”輪椅的車軲快速向沈糖滾動,顧行南常年缺少血色的臉孔上綻開了一抹欣喜的笑。
他的笑容裏融入了太多的期盼,讓沈糖感到一種同病相憐的錯覺。
顧行南也算是一個可憐人,兒時發生的那場車禍,讓他不僅失去了母親,自己也差點命喪黃泉。
生死一線,醫生奮力搶救,昏迷了一個多月之後,顧行南終於蘇醒了,可他再也不是那個健康快樂的孩子,車禍嚴重損傷了他的心髒,他不能大哭,不能大笑,不能像其他孩子那樣奔跑,蒼白虛脫的身體隻能依靠輪椅才可以移動。
“夫人,看見您回來太好了,行南少爺這幾天一直悶悶不樂的。”福伯將二人請到客廳,殷勤的端上紅茶和點心。
顧行北將桌子上的點心選出最好吃的都推到沈糖麵前,滿是焦慮,“糖糖,哥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?聽說你們有一些誤會?”
“他工作比較忙。別擔心,我們沒事的。”沈糖強打精神,顧行南是顧家中唯一真心為她著想的,她不想讓自己的窘迫的境遇徒增顧行南的徒增擔憂。
她很早以前醫生就叮囑過,心髒上的病,最忌諱大喜大悲和憂鬱。
“那就好,你們有空能不能一起多回來吃飯或者喝茶,那麼大的房子裏總是隻有我一個人,怪冷清的。以前,每天還能盼著你和哥哥回家的腳步聲,現在連個盼頭都沒有了,我真希望能和你們一起去上班。”顧行南的語氣中有著說不出的落寞。
沈糖探手在他前額,還有一些低燒,卻被顧行南反握住她的手,央求道:“別讓我回去睡覺,我不想一個人呆在房間裏。”
看著顧行南那雙像孩子一般淚汪汪的大眼睛,沈糖生出了一種與生俱來的保護欲。
她環顧四周裝修奢華大氣的顧宅,和卷縮在輪椅裏緊緊拉著她的顧行南,似乎眼前的男人隻是關在籠子裏的金絲雀,身份高貴卻沒有自由。
“你去床上休息,我陪著你,在你睡著之前我不會離開。”沈糖溫柔的笑著,拍了拍顧行南的手,
“嗯,隻怕我會舍不得睡著。”顧行南乖順的回到床上,沈糖坐在床邊陪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