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掌櫃的,我不小心把麵湯灑在了這位姑娘身上!她叫我賠銀五兩。”
“哦……我剛在對麵看得清楚,分明就隻灑到了飯桌,你瞧著她全身上下哪一處有湯漬?你個傻二愣,眼睛瞎了嗎?還不去給其他客人上菜!”
墨餘心想,不是師兄不讓自己看的嗎?直到此刻,她方才抬頭,細細將李輕戈打量了一番,女子目似桃花,麵如芙蓉,淺笑嫣然,與第一回見麵時又多了幾分說不出的媚骨天成。隻是她白衣潔淨,彩衣靚麗,何曾見得有汙漬,原來當真是誆騙自己的!
這時,李輕戈看墨餘看自己看得仔細,成心逗弄墨餘道,“原來是個假正經的小道士,竟將我一個姑娘家,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看了去!”說完竟是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樣。
墨餘聽了羞得麵紅耳赤,剛剛還捉弄自己呢!這時墨染調解道,“姑娘莫要見怪,他年紀小,不懂事,姑娘連續三天的飯食,本店全包!”
李輕戈看到有如此好事,心想原本就是自己調戲對方,還落了個好,沒理由不下這個台階,於是點頭當即答應下來。
“你還不去給客人上菜,還愣著犯什麼色癡?”被他墨染師兄狠狠地瞪了一眼,墨餘,又羞又惱,嚇得立刻跑出了飯堂。
墨染親自幫忙收拾了桌上油汙,又讓人重新上了一碗麵,加了香菇,肉絲,還有一個荷包蛋。看著眼前這碗麵,李輕弋禁不住掩嘴一笑,得虧了自己這張巧嘴,竟然連帶解決了三四的飯食,她心滿意足地小口吃起了麵。
心中想著,今日,要怎麼樣找個冤大頭敲上一筆,好給自己置一把上等的寶劍,以備明日比武之用。
“巧笑倩兮,美目盼兮,有美人兮,願與小生同桌否?”
聽得這幾句吟誦,有人主動上前來邀她去同桌,是位穿得很平民的書生。書生道,“我看,姑娘吃得也忒簡單了一些,不如去我那桌?小生那裏有涼酒一壺,鹵牛肉一盤,花生米一碟,正好給姑娘佐麵!”
李輕弋看了這人一眼,他說的那些文縐縐的句子她一句也沒聽過!估計都是些溢美之詞!反正這樸素的書生也不是她今天的下飯菜,因此,她毫不留情打發乞丐般的一句話,“你那盡是些冷菜涼酒,可是來我桌蹭熱飯熱麵的?別處去吧!”直接把書生氣回了座位。
有這書生開頭做了表率,其他不懷好心的人也起了勾搭之意。又有一位中年大漢上前,“這青桐客棧盡是些破吃素的,姑娘不如與我一桌,我那裏有我自己剛打的野味!味道極好!”
李輕戈循著大漢手指方向朝他桌上瞅過去,什麼野味,不過就是隻臘熏的小野豬,豬身子上瘦的沒有幾片肉,光就一隻大大的野豬頭擺在那兒特紮眼!李輕戈看看那豬頭,再看看黑壯的大漢咧著一張大嘴,朝她猥瑣地笑著,與那野豬長得要不要太像了呀?不由覺得惡心十分,朝那人說道,“大哥,你那野味打了不少時日了吧,聞了怎生有一股煙熏味,莫不會是陳年老臘肉吧?”
大漢理虧,被人識破不好意思,悻悻地回桌去了。
又來了一個潑皮無賴,穿得倒是極好的一身錦繡華服,不過對上他的那張扁平臉跟色眯眯的眼神,頓時覺得非常不搭調,簡直是糟蹋了上好的服裝!
而且那潑皮一上來就伸出鹹豬手想要揩油,好在李輕戈反應敏捷,身子一歪躲了過去,不然就是當眾被那人襲胸了!縱然這潑皮討厭令人惡心,可到底不能明著得罪人家。她腦筋一轉想出個法子來,於是柔聲細語朝那潑皮道,“公子可是過來找我拚桌的?”
那潑皮公子見李輕戈獨獨對自己表現得這般溫柔和善,心下覺得有戲,大喜道,“來,美人,哥哥扶你去我那桌吃飯,飄香樓送過來的美味佳肴可都在我那!你我相陪,一定吃得盡興!”說完就要去扶她的手腕,李輕戈一把推開對方的手,嬌聲道,“人家很想嚐嚐那桌的野豬肉,可那個大哥非叫我過去拚桌才肯分享,不如,公子去把那桌的豬頭端來給我嚐嚐?記住隻要豬頭,豬身子瘦不拉幾我可不啃骨頭!”
“隻要是美人開口,本公子我在所不辭!哪怕豪擲千金,隻買他一隻豬頭也行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