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救命!”寒江雪隻簡單地說了兩個字,揮出一掌突然將輕弋打暈,丟回床上,便轉身離開了房間。
輕弋醒來之時,已經是第二日。
她從床上爬下來,隻見洗漱早點都已經準備踱步,走了幾圈,又悄悄打開房門,可奇怪的是,門外並無守衛。
正好,她可以逃出去!
她所在的地方叫長亭,沿著長廊往外走,四處都是一座接連一座的亭子。
那些亭子大小裝潢全都一樣,輕弋在亭子裏來回穿梭,走來走去,不管她試圖往東南西北哪個方向走,總走不出這處長亭別院,最終總是轉個圈回到原點。
難怪寒江雪可以任她自由走動,這處長亭壓根就沒有正門。
真正的出入口就設在輕弋現住的房間裏,輕弋又怎麼可能回想得到呢?
李逸連夜冒著大風雪趕往雪狼穀,雪狼穀地勢低窪,又藏在大雪覆蓋的深山之間,真是讓他費了一陣時間才找到。
所以他來到雪狼穀的時候,也是次日,這時,寒江雪正在客廳裏品茶。
“我徒兒呢?”
寒江雪看著來人,心中生出希望來。
果真讓你自己找上門來,看來是天不絕我命也!
而且李逸一上門就討要那丫頭,看來自己這回押寶是押中了。
寒江雪麵上露出客套的笑容,“來著是客,先請坐吧。”
他吩咐丫頭斟茶上來,李逸也不疑心,接過來就一口喝了。
“你不怕我下毒?”
“你不敢。你既然抓了我青桐的弟子,又不留名姓,勢必不想明目張膽與我青桐派為敵。你又偏抓了我的徒兒,必然是要引我至此,說吧,你到底有何目的?”
“我想要至陽之血。”
李逸感到奇怪,“你要我的血幹什麼?”
普天之下,清楚他身負至陽之血的,除了那些嗅覺靈敏的妖怪,便隻有道精辛真子。
至陽之血,可以做藥引煉製丹藥,也能夠直接增加修為,所以總是被歪魔邪道覬覦。
難道一向絕世獨立的雪狼穀,竟與辛真子勾結了?
“你從哪得到的消息,是否與辛真邪教有染?”
說罷,李逸已經拔劍相向。
“沒有,保證沒有!”寒江雪伸手指向李逸腰間的香囊,“你的香囊可以遮掩你身上絕大部分氣味,可是卻瞞不過我穀中雪狼的鼻子。雪狼天生嗅覺靈敏,又經過我訓練喂藥,能夠一嗅三千裏,聞出你身上的至陽血氣輕輕鬆鬆。”
寒江雪笑的自信,可一激動說多了話,又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。
他含了大口茶,化去口中血腥,吐在了旁邊的痰盂裏。
“你有肺癆?”
“是,我有肺癆,而且是天生娘胎裏就帶下來的。”
寒江雪麵對著眼前唯一能拯救自己性命的人,也沒什麼不好意思了。
李逸仔細地觀察著他的神色,不想裝病。況且他如果真的想威逼自己獻出至陽之血,大可直接拿輕弋威脅自己。也沒必要在這裏說這許多廢話。
不過他身上的至陽血液並沒有治病的作用。
“傳聞中,雪狼穀穀主年輕有為,而且習得一手玄妙醫術。你怎麼不自己給自己治,我的血提升修為倒可以,治病可不行。”
李逸麵上露出幾分同情悲憫的神色。
“醫者不能自醫治。不瞞你說,我隻有一年的時間可活了。隻不過,我們雪狼穀向來一脈單傳,我是雪狼穀的希望,我死了,將來雪狼穀就沒有人支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