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嘖，這淩虛城也沒想象中太平，官民勾結之事真哪兒都有，那些看熱鬧的也是傻得可以，咋說啥都信，有這些豬腦子百姓，難怪那扶皇難以治下咯。”
飄香樓的佳肴可算是一絕，出了這淩虛城都算遠近聞名，那清晨晨出現在城內的鬥笠少女二人就坐在靠窗一塊最好的座位，剛才在街尾所發生事盡收眼底。
“這就是所謂的愚民無知了，易熱血，易欺騙，易誘導，易利用，但也最易付之忠心，可恨，卻又可愛。”
就算是在用餐，少女也未曾摘下她頭上的黑紗鬥笠，引得其他用餐的人側目連連。
睦姨一邊夾著醬牛肉大口往嘴裏塞，一邊含糊不清問道：“小姐覺得剛剛那娃娃如何？”
少女頭顱微轉，對著那還在鬧騰著的人群，回憶剛才那少年的模樣，“劍眉丹鳳，明眸皓齒，倒是一位翩翩少年郎。”
吞了一口酒，將嘴裏東西虎咽下肚，睦姨揶揄道：“小姐動心了？”
“睦姨你又開宮瑩玩笑。”言語裏已經帶了絲絲不滿。
“哈哈，那小姐覺得可選那娃娃？”
方宮瑩斟起一杯涼茶，放入鬥笠小抿一口，沉鳴片刻點了點頭。
“若薛九黎真有那種癖好，確是可能對了那斯的胃口。”
已然知曉自家小姐意思的睦姨，大手對著桌子一拍，虎吼一聲：“小二，結賬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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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大兩小三個身影在淩虛城的各個巷道裏東跑西竄，風羲的武道修為說到底隻有鍛體期的修為，比普通人強不了太多，蘇豆豆更是純粹的術師，體力更加不行，現在由常小月背著跑。
即便如此，常小月也比風羲由刃有餘的多，還能抽空對風羲提出心中的疑問，“少爺，往常你應該都會比較柔和一點的方法來解決的，怎的今日如此果斷。”
領頭的風羲已經在盡最大的腳力在跑了，此刻才更加感到武道修為低了是多麼難受的一件事，說話都有點不順暢。
“傻丫頭，呼.......那可是嵩楠書院的進學資格，奪人機緣不亞於毀人一生，呼.........我們和他們之間，早已毫無緩和餘地了。”
“果然還是少爺聰明。”兔耳娘毫不客氣的向風羲獻上馬屁。
風羲隻是擔憂的看了蘇豆豆一眼，這丫頭自知曉對方的目標是她後，便沉默不發一言，臉靠在常小月肩上眼皮無力慫著，神情喪喪。
風羲拇指中指緊扣，貼近蘇豆豆光潔的額頭，然後........
“好疼！”
風羲這一下彈的可不輕，小姑娘原本漂亮的額頭上多了一道紅指印，眼角瞬間冒起瑩瑩淚光。
“讓我猜猜小豆兒你是不是在想一切因你而起，是你牽累了我們，此刻更是一個累贅，怎麼自己就這麼沒用，我說的可對？”
小姑娘把臉撇臉到另一邊去，雖然依舊不說話，但這表現已經說明了一切。
風羲無奈搖了搖頭，這丫頭就是太倔了，幼時他們在一起玩鬧時，惹了什麼禍，她總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，這次果然又是如此。
小姑娘依舊不說話，於是風羲又加了一把料。
他故意把臉拉黑：“還是說，你認為哥哥是個天生殘魂，半個廢人，護不了你？”
“不是，我沒有，羲哥哥一直都很溫柔，在我心裏是那頂天立地，為我遮風擋雨的男兒郎。”
風羲這一手自爆果然有用，小姑娘立馬無法裝沉默了。
“那我身為哥哥保護妹妹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，況且你要是在這淩虛城還出了事，你要我還有什麼臉去見姨娘。”
小姑娘終是被說動，抿著嘴微微遲疑，還是說道：“那你要答應我一件事!”
“何事？”
“不準再彈我額頭！
“額，好吧，不彈就不彈。”
小姑娘這才眉歡眼笑，風羲寵溺的摸了摸蘇豆豆的頭，但目光裏卻隱含憂色，時不時地看下身後。
那幫人也不知道是使了何種手段，一直吊在他們後麵，若非風羲對這街頭巷道的熟悉遠超他們的話，怕早就被追上了。
“抓到你們了！”
背後突然傳來聲響，身後卷起席席勁風，風羲神色一變，也顧不得形象，猛的在地上一個驢打滾，恰恰躲過身後的攻擊，但因為太過倉促，這一身珍貴的錦衣都被磨破了，肩部受了點擦傷，微微見血。
“少爺！”
“羲哥哥！”
常小月充滿殺意盯著突然出現的黑影，修長的美腿後抬，延著一道彎弧上踢，動作渾然天成，宛若拉滿如圓月的弓弦。
黑影又是一掌。
掌腳相交。
隨著兩聲悶哼，常小月踉蹌後退幾步，每一步都把那地磚踩出絲絲裂縫，身後出現的亦倒飛出七八丈遠，那出招的右手約約顫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