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曼被黎成澤拉著回到小區,心裏就開始戰戰兢兢。
剛開看到程景宇的那一刻起,黎成澤就渾身上下升騰起一股冷意,甚至抓得她的手很疼。她想讓黎成澤冷靜點兒,鬆開她,她手腕很疼。
剛才她沒有吭聲,害怕當著程景宇的麵說出來,黎成澤會發怒。
黎成澤拉著胡曼一路走得很快,胡曼幾乎是被拖著往前走,她在後麵一路小跑,心裏有些委屈。
黎成澤怎麼總是這樣,她和程景宇什麼關係都沒有,可是他一看到程景宇就生氣,生了氣就會對她發火。
憑什麼嘛,她又沒有做錯什麼。她和程景宇早就劃清界限了,兩個人現在不止是沒感情了,甚至還有互相看對方不順眼。
黎成澤還有什麼好生氣的?
“黎成澤!”胡曼喊了一聲。
黎成澤站定,轉身,看著胡曼微微喘息著,因為跟不上他的步子,走得太快。
胡曼甩了甩黎成澤拉著她的手,黎成澤不鬆,胡曼撅著嘴巴說道:“疼死了,你快點兒鬆手啊!”
黎成澤這才鬆開胡曼。
黎成澤本來是出離地憤怒,他看到程景宇,心裏的火兒就往上頂。
程景宇怎麼會在這裏?是他對胡曼沒有死心,還是和胡曼約好來找他的?兩個人是不是還舊情未了,現在還要再續前緣。
黎成澤越想越生氣。
但是見胡曼此刻秀眉微蹙,揉著她細弱的手腕,黎成澤又發不出火來。不止發不出火,甚至還生出幾分憐惜與自責。
他想要重新拉上胡曼的手,胡曼卻往後縮了一下。她鼓著嘴巴,表明了自己的態度,她是在生氣。
胡曼轉身就走,不想跟黎成澤說話。黎成澤就在她身後跟著,沒有再強製性地去拉她。
胡曼走得很快,回到自己的樓門口,沒有上樓,而是轉身,對黎成澤說道:“鑰匙給我。”
黎成澤雙眼微眯,隱隱有些怒意。
他沒有說什麼,從口袋裏拿出胡曼的鑰匙,直接扔給胡曼,轉身上了車,打轉方向,連句話也不說,一踩油門,飛速離去。
車從胡曼麵前過去的時候,一陣熱風,她的裙子飄了起來,小責伸出爪子撲了一下,指甲又掛在了胡曼的紗裙之上。
胡曼生氣地說道:“你就不能控製著自己,不要隨便亂抓東西?”
她蹲下來,把小責的爪子從紗織的裙子上拔下來,狗爪指甲又抽出了好幾根絲線。
胡曼心疼地不行,又毀了一條裙子。
“你跟他一樣,你是抓衣服,他是撕衣服,你們兩個,就是我的克星,讓你們進我家,真是我倒黴。”
小責黑色的眼珠濕漉漉的,好像聽懂胡曼是在指責它,它忍不住趴在地上,有些委屈。
胡曼輕輕拍了一下小土狗的頭,歎了口氣,說道:“不過你比他脾氣好多了,感覺他才像狗,不,更像獅子,動不動就生氣,動不動就發怒,還那麼霸道,你說,你喜歡他什麼?”
小土狗用腦袋在胡曼的手心蹭了蹭,胡曼使勁揉了揉它的頭說道:“別裝了,我知道你喜歡他,每次他進門,你都激動得很,圍著他轉,你以為我看不出來?真是白養你了!”
胡曼一邊教訓著小土狗,一邊抬頭朝黎成澤離開的方向望去。
車子早已離開,路燈下隻有空空的道路,在夜色中,寂靜無聲。
胡曼歎了口氣,喃喃自語,“你到底喜歡他什麼嘛!”
黎成澤開著車子亂轉,根本不知道要去哪兒,他這種情況並不常見,也就胡曼能把他給逼成這樣。
黎成澤將車子停在路邊,給他的大哥黎英馳打了一個電話。
黎英馳有幾分差異,“你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?”
黎成澤沒有回答,而是反問道:“你在哪兒?”
“女兒放假回來了,我當然在家。”
“你出來一趟,給我送個東西。”
“送什麼?”
“咱媽當年給的那個戒指,你給我送來。”
“你要那個東西做什麼?”
“你別管,給我送到長新街口,快點兒!”
黎成澤說完,便把電話掛了。
黎成澤繞著長新街,車開得很慢,他朝著路兩邊張望著。
已經十點多鍾,路兩邊的店鋪開門的不多,隻有二十四小時的便利店還開著。
黎成澤開了很久,找到一家花店,店門已經關閉。他看到裏麵還亮著燈,有一個小姑娘正在挨個關燈。
黎成澤把車停下,快速下車,走到花店門口,推門進去。
裏麵的小姑娘嚇了一跳,她走到門口,對黎成澤說道:“不好意思先生,我們已經打烊了。”
黎成澤微微蹙眉,他問道:“附近有二十四小時的花店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