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成澤正色道:“我沒有不管不顧,慕翌晨在那裏,早晚能解決。”
“我們黎家的企業,黎家的事情,你讓別人給你辦,你到底當不當自己是黎家人?”
黎成澤掀了掀眼皮,目光涼涼,“我若不是黎家人,你以為你們能使喚得動慕家二少?”
“你!”黎英馳抬手指著黎成澤,看到黎成澤桀驁不馴的樣子,手又放了回去,他搖了搖頭,語重心長地說:“你跟阿晨關係好,這我知道,但是你要明白,關係再好,也要有個度。咱們家裏內部的事情,有些不該讓人知道的,還是不要讓人插手為好。”
“什麼事不該讓人知道了?”黎成澤冷笑一聲,唇角帶著譏誚,“誰都知道我黎家有個挖空心思想要上位的女人,她的狼子野心,還需要我去幫忙遮羞?”
說到佟明月,黎英馳心中也很不滿,他和黎成澤一樣,看不慣佟明月,雖然不是她不是害死他們母親的凶手,但是她把母親氣得生病住院,導致後來母親去世。
黎英馳沒有再說什麼,反正他也說不過這個弟弟,索性讓爺爺來管教他。
黎成澤跟著黎英馳到了別苑後麵,池塘邊上,有一個帶著遮陽帽的老人,在池邊釣魚。
黎成澤走過去,腳步輕緩,坐在他旁邊,拿起另一根釣竿,掛上魚餌,扔進水裏。
兩人都沒有說話,過了很久,黎成澤開口,“爺爺。”
“閉嘴!”黎老爺子低聲嗬斥,但是眼瞅著遊過來的魚兒還是被聲音嚇走,黎老爺子有些氣急敗壞。
“你這個不肖子孫,就是來氣我的是不是?”
看著黎老爺子吹胡子瞪眼,黎成澤突然將罐中的魚餌全部倒進水裏。
黎老爺子瞬間跳起了腳。
黎成澤卻盯著水裏蜂擁而至的魚群,突然,他揚起釣竿,竿上掛著一隻大魚。
他收了魚線,將大魚取下來,拎到黎老爺子的麵前,晃了晃。
黎老爺子看著自己孫子那張張狂又得意地臉,又生氣又想笑。
這的確是他孫子的做派,簡單粗暴,但又直接有效。
“你知不知道,這樣損失這麼多魚餌,你虧了多少?”
“您還缺這一罐子魚餌?這罐子裏所有的魚餌的存在,都是為了釣魚。但是像您這樣,很可能耗上一天時間,也引不來一條魚。到時候您失了魚餌,還浪費了時間,何必這麼麻煩?”
“那你這一竿若是沒有釣上一條呢,這一罐子魚餌豈不是被你糟蹋了?”
黎成澤伸手拿起一個網兜,對著正在吞食魚餌的魚群,使勁一兜,往水桶裏一甩,就是半桶的魚。
“有利益,就有逐利者,就算沒有我想要的那一條,也會有收獲。”
黎老爺子語塞,他搖了搖頭,歎到:“釣魚,練得就是心性,要學會忍耐。”
“我不喜歡忍,所以我從不釣魚。”黎成澤挑著眉毛,張狂不可一世。
黎老爺子指著黎成澤,不住歎息,“你啊,你啊!”
黎成澤扶著黎老爺子進屋休息,黎老爺子坐在太師椅上,有傭人過來,端來茶具要給黎老爺子泡茶。
黎老爺子揮了揮手,傭人便退下了。
黎成澤很自覺,他走過去,親自給黎老爺子泡茶,動作行雲流水,姿勢透著矜貴。
黎老爺子歎了口氣,說道:“我知道你對你父親不滿,但是訂婚的事情,我也是知道的。”
黎成澤將茶碗遞過去,黎老爺子接了,啜飲了一口,點了點頭,麵上露出滿意之色。
黎成澤這才說道:“我不會娶薑蕊,以前不會,以後也不會。”
黎老爺子微微皺眉,“不是真的讓你娶她,你們隻是訂婚,並沒說真的讓你跟她結婚。”
黎成澤搖了搖頭,態度很堅決。
“就算不結婚,我也不會給她未婚妻這個名分,她也不用癡心妄想。”
“你就不能為了黎家,忍一忍麼?”
黎成澤突然站起來,他沉著臉,壓抑著情緒。
“我如何忍?忍的結果又能是什麼?七年前我忍了,結果我媽死得不明不白。現在呢?我忍著承認訂婚,她就會得寸進尺,要跟我結婚!”
黎老爺子胡子又翹了起來,這個孫子氣性大,他是知道的,但是知道不代表他就不會生氣。
“就算你跟她結婚又怎樣?不過是娶到家裏,你就當她是個擺設。總好過薑家拿著手裏的東西,威脅咱們黎家!”
“擺設?像我媽那樣,還是像我奶奶那樣?”
黎成澤聲音很低,卻是擲地有聲。
黎老爺子氣得不行,拿著手邊的拐杖,不住地敲擊著地麵。
黎英馳進來,正好看到這幅場景。
他厲聲喝道:“黎成澤,你又胡說八道什麼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