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楚蕭然心中又有那麼一絲隱隱的不甘心。
胡曼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,這麼多年了,都沒有得到她的青眼。
黎成澤是怎麼做到了?
而且,兩人是怎麼遇上的呢!
……
胡曼坐著楚蕭然的車,一直沒有哭,她在忍,她不想讓楚蕭然看出來她哭了。
一路上,憤怒和傷心的心情已經吞食了她的理智,她已經無法冷靜思考,甚至還越想越往險惡處走。
黎成澤是要吞掉蔣氏的,他沒有想和蔣氏合作。周君維說黎家和蔣家有仇,他是要報複蔣家的。蔣家和他有什麼仇?胡曼忍不住渾身發冷。
難道他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?所以綁架她的真是目的其實是要報複蔣氏?
胡曼沒有回家,她坐在樓梯上,抱著雙臂,忍不住抖了起來。
原來是這樣,原來如此!
黎成澤一定早就知道她是誰,他算計她的心,算計她這個人,他就是要得到之後再狠狠拋棄,以此來報複蔣氏!
胡曼覺得周身發冷,她絕望至極。
她對黎成澤已經交付了身心,已經深陷其中,到頭來卻是這樣的一個結局,胡曼覺得此刻不止是絕望那般簡單。
她終於知道,為什麼當時程景宇背叛她,她傷心難過,但是大哭之後,還是能夠走出來,接受現實。
那是因為,她根本不愛程景宇!
她和程景宇的感情,那麼多年,既不濃烈,也不深刻。但是和黎成澤,她以為隻是濃烈的,激情的,沒想到卻是深刻的。
或者說,是她單方麵的感情,已經達到了深刻。
她從沒想到過,心竟然可以這麼疼,真是那種揪著一下又一下的疼。
黎成澤就是在騙她,將她騙得體無完膚,她竟然還這麼難過!
她真是犯賤麼?
胡曼坐在樓梯上,將頭埋在膝蓋上,壓抑得哭了起來。她淚水止都止不住,根本不能控製,上次哭成這樣的時候,還是媽媽離開的時候。
怎麼就這麼難受?
怎麼就心這麼疼?
她的聲音再也壓抑不住,脫口而出,語氣憤恨,又帶著濃烈的悲傷。
“黎成澤,你混蛋!”
話音剛落,胡曼聽到一聲長長的歎息,“對,我混蛋。”
胡曼抬頭,看到黎成澤就站在麵前。
樓道裏是感應燈早已壞掉,因為少有人走樓梯,壞掉之後也沒人發現,於是物業也沒有來修。
胡曼這一層樓的樓道裏,黑咕隆冬的,隻有從兩層之間,窗戶外麵照進來的光,明明滅滅,照在黎成澤臉上。
黎成澤襯衫領口微微鬆開,沒有係領帶,他好像壓抑著什麼,臉上又帶著若隱若現的悲傷。
悲傷?
胡曼馬上在心裏否定自己,他怎麼可能會悲傷!
他就是個騙子,慣犯,從一開始就在騙她!
什麼他需要結婚,他需要給家長交代,到後來他又說自己沒有其他女人,照顧林疏影不過是受人之托,沒有未婚妻,沒有訂婚……
都是假的,統統都是假的!
胡曼已經不能相信他了,黎成澤現在在胡曼眼中,可信度非常低!
黎成澤心中也是痛得很,胡曼這種憤怒又帶著恨意的眼神,像刀割一般,淩遲著他,讓他心中絞痛。
他彎身坐下,坐到胡曼身邊。胡曼起身就要走,卻被黎成澤一把拉了回去。
胡曼奮力掙紮,黎成澤卻是長臂緊緊箍住她,不讓她走。
“不要再折磨我了,曼曼,求你了。你再折磨我,我真的會受不了的。”黎成澤把頭埋在胡曼的頸間,聞著胡曼身上的清香之氣,好像是得到了緩解一般。
胡曼被黎成澤抱得死死的,像是要把她嵌進自己身體裏一般,很用力很用力。
她聞到黎成澤身上的煙味,不是往日裏那股清淡的煙草香,而是很濃烈很濃烈的煙味,不知道吸了多少,才染上這麼一身。
胡曼竟然隱隱有幾分心疼。
很快,她又自嘲一笑,她心疼什麼?不過是在做戲,女人太多的人,逢場作戲慣用的把戲!
她被他箍得身體發疼,但是再疼,程度也不如心裏那麼疼。
胡曼看著窗外的月亮,比著當日小巷中那個,又缺了一塊。
她喃喃自語一般:“是你在折磨我,你把我快折磨死了,黎成澤,你是不是很滿意?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誰?”
黎成澤抬頭,看到胡曼臉上淚水漣漣,眼睛如同失去焦距一般。
“我是蔣時雨,蔣延卿的女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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