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凱不動聲色地問道:“黎少生病了?”
黎成澤點點頭,“小病。”
修凱眼睛微闔,隔著眼鏡,看不明晰他到底是什麼情緒。不過他本身也不是一個喜歡情緒外露的人。
修凱笑著說道:“黎少保重身體,有時間,咱們在一起吃個飯。”
黎成澤點點頭。
修凱想跟胡曼說幾句話,但是黎成澤拉著胡曼走了,胡曼回頭給他笑了一下,擺了擺手,算是告別。
修凱心中憤恨,他轉身離開。
黎成澤拉著胡曼回去,剛進屋,就把門關上。
雙手緊扣,扳著胡曼的身體,把她按在門後,重重吻上。
胡曼不知道黎成澤又犯什麼毛病。畢竟,黎成澤已經很久不犯病了。
她現在也算了解黎成澤一些……
於是,心裏的氣也消了很多,他知道胡曼在討好他。
黎成澤鬆開胡曼,胡曼仰著頭,伸手撫上他冷峻的臉,問道:“你怎麼了?”
黎成澤心情非常壓抑,問:“你為什麼會認識修凱?”
胡曼聽到黎成澤提修凱,便知道問題的關鍵。其實她也猜到了,黎成澤不喜歡她和別的男人來往。估計黎成澤今天煩得就是這個病。
胡曼回答:“凱哥算是我的一個親戚。”
“親戚?”黎成澤挑眉,“一個曾經的小混混,後來的幫派頭目,是你的親戚?”
胡曼對黎成澤的態度有些不滿,她說道:“你怎麼能這麼說他?”
黎成澤冷眼看著胡曼:“你還替他辯解?他是你什麼人,你竟然替他辯解?”
胡曼脾氣上來了,她忍不住說道:“我都說了他是我親戚,你說我親戚不好,我當然要辯解!你怎麼對誰都不滿,是不是我就不能認識一個男性?”
“對!我不許你認識一個男性!最好你周圍沒有任何一個男人!”
黎成澤憤怒得不行。
胡曼氣急了,她推了黎成澤一下,“那我也不認識你,你也離我遠點兒!”說完,轉身出去了。
胡曼頭疼得不行,但又不能回黎成澤的病房,於是轉到她之前自己的病房裏。
這一層樓沒有其他病人,隻有他們兩個傷病號。
胡曼進去,覺得頭又疼了起來。
她縫針的前幾天,頭很疼,很疼,寧可心陪著的時候,疼得她睡不著覺,後來跟黎成澤睡到一張病床之後,覺得好了許多。
黎成澤每天晚上都會親她的額頭,傷口周圍的一圈,都會親一遍。
黎成澤很認真,很細心地照顧她,哪怕他自己也是個傷員。她覺得頭沒有那麼疼了。
現在黎成澤又再氣她,胡曼覺得,自己的頭,又疼了。
她躺在床上,拉過被子蓋上,生悶氣,迷迷糊糊覺得想睡著的樣子。
突然,有人拉開被子,鑽了進來。
胡曼問道一股熟悉的氣息,便知道是誰,她轉身,背過去,不理他。
黎成澤吻吻她的頭發,低聲說道:“以後不許發了脾氣就走,你想發脾氣,可以。那就對著我發,當我麵發,但是不能走。”
胡曼不為所動,黎成澤接著說道:“我真的不能沒有你,你要是再離開我,我活不下去。你要是再消失,我會崩潰。”
黎成澤的歎息,讓胡曼的心狠狠顫動,她轉身,看著黎成澤憂鬱的臉,便伸手捧著,小手拂過他的眉眼,鼻梁,希望他能後消除心中的鬱結。
到底之前發生過什麼,讓黎成澤這麼害怕她會消失?
她之前隻消失過一次,隻有那一次而已,隻是去海邊坐了幾個小時,當時黎成澤就很不正常。
他到底有什麼心理陰影?
胡曼不知道怎麼去問,怕問了,會引起他想起什麼不該想的事情。
胡曼小聲說道:“我不會離開的,你放心。”
黎成澤得到了這一句保證,像是終於能呼吸了一般,他終於鬆了一口氣,兩人額頭貼著額頭。
黎成澤問道:“修凱是你的什麼親戚?”
胡曼老老實實回答:“是我外祖父的幹兒子。我外祖父隻生了媽媽一個,媽媽又不管事,他年紀大了,總要找人幫他做事。媽媽跟爸爸結婚之後,他更是一個人孤獨,便收養了好多孩子。外祖父人很好,他收養的都是家裏很貧窮的沒有父母的孩子。”
黎成澤忍不住蹙眉,“你外祖父是修四德?”
胡曼點點頭。
黎成澤心中大驚,沒想到胡曼即是蔣延卿的女兒,又是修四德的孫女。看來那個傳說中的蔣夫人,是修四德的女兒。
他抱住胡曼,把她的小手握在手裏,認認真真地說道:“以後,不管發生什麼事,不管有什麼過不去的坎,你都要相信我,我永遠都會不會背叛你,而且,一定是對你好的。”
胡曼不知道黎成澤在說什麼,但是她點了點頭。
她覺得黎成澤這話說得太過嚴重,以前是她心裏覺得,前途暗淡,總是逃避黎成澤,現在,好像卻是黎成澤覺得前途難行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