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成澤頓了一下，說道：“當年之事，我希望知道內情。”
廖懷民有些生氣，他顴骨上的肉微微抽動了一下，是他發怒之前的征兆。
“內情？你還問我內情？當年若不是蔣氏並購案，蔣延卿不會死的那麼快！”
黎成澤皺著眉頭，點了一支煙，他深吸了一口，接著說道：“蔣氏並購案，的確是我提出的，但是當年蔣先生，也就是曼曼的父親，並沒有同意。我們的談判，是和平進行的。但是後來的新聞便走樣了，說蔣先生因為這個並購案導致舊疾複發。這讓我有些意外。但是我和蔣先生談判的時候，我們雙方都沒有任何的爭執，所以對於新聞上說的，我向來是不信的。但是後來，蔣先生又給我打過一個電話，說願意並購到黎氏，前提條件是要持有蔣氏一半以上的股權，管理權依舊在他手上。當時我同意了，可是蔣氏並沒有派人來參加談判。這種情況任那一家企業，都不可能繼續心平氣和地合作下去。”
廖懷民聽了黎成澤的敘述，問道：“所以，你就要報複蔣氏？”
“不錯，當時因為蔣氏的三番兩次言而無信，黎氏失掉了一個很好的合作機會，在商場上，我不可能白白損失，肯定要從別的方麵找回來。蔣氏是黎氏損失的原因，我隻能從蔣氏身上找回來。”
黎成澤話語裏沒有什麼感情，像是在敘述著別人的事情。
他當年的確是冷血又無情，沒有遇到胡曼的時候，比現在更加冷硬。
“全方位給蔣氏施壓，我不再想要並購，而是想要吞並。這樣的事情，放在現在，我依然會做。”黎成澤聲音淡淡，“隻是，沒有想到，蔣先生竟然因此生病住院。這是我沒有想到的。也正因為此，我撤掉了吞並蔣氏的計劃。”
黎成澤目光淡淡，他接著說道：“但是，蔣氏依舊沒有留下來，不是麼？”
廖懷民冷笑一聲，說道：“怎麼沒有留下來，至少沒有被你給吞了。”
黎成澤搖了搖頭，“你們的思想太過老派，難道是蔣瑞年吞掉蔣氏，就比黎氏吞掉蔣氏要強麼？蔣瑞年的能力，恕我直言，不敢恭維。”
廖懷民看到黎成澤一臉傲氣的樣子，就來氣。
“你的意思是，蔣氏你來管，會比蔣瑞年強？”
黎成澤掀了掀眼皮，目光涼涼：“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，外強中幹，連自己的設計師都在坑。”
廖懷民沒有再說什麼，他目光冷冷地說道：“你跟我說這些，是為了什麼？不想讓胡曼知道？就算我不說，她早晚都會知道。上次她還在問我，黎家和蔣家到底有什麼仇怨，你以為，你能瞞一輩子？她不會善罷甘休的，現在還記著她父親的死，她是要查下去的。”
黎成澤看著遠處開過來的汽車，是向南親自開著車過來。
黎成澤扔掉手中的煙頭，目光堅定，“我會幫她查。而且她的東西，我也會幫她要回來。我不會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。”
他說完，便走向向南的車子，向南已經在黎成澤的吩咐下，讓人購買了包餃子需要用的茴香，還有成箱的蔬菜和水果，黎成澤搬起箱子，直接回家屬區。
向南開車離開。
廖懷民也回去。
剛回去，便被胡湘琴一通罵，“你就不知道幫著拿點兒？空手去，空手回。就知道張著一張嘴吃，什麼活兒都不幹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