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曼心中震顫,她非常難過,現在沒有辦法去怨恨黎成澤,她隻能說,造化弄人。
很多時候,人生就是這麼不巧,沒有辦法像想象中一樣美滿。
黎成澤天之驕子,一路順遂,現在卻為了多年前的舊事,痛苦並且懊悔。
胡曼不知道該怎樣去解決過去遺留下來的情緒。
她的病是好不了,醫生說過,心理病症可能是伴隨一生的。她能做的,隻能去正視它,接納它,別無方法。
另外,就是隨著時間的推移,慢慢治愈。
她情不自禁地伸手,撫上黎成澤的臉,拇指輕輕撫摸著他的眉心,裏麵有化不開的愁緒。
胡曼輕聲說道:“既然你傷過我,那以後,你就負責照顧我一輩子,我的心病,就由你來治了!”
黎成澤聽到胡曼的話,激動得不行,他伸手想要保住胡曼,但是手上還打著吊瓶。他抬手就把吊針拔了,藥水呲了出來。
胡曼忍不住驚慌起來,“你幹什麼啊!”
黎成澤抱住胡曼,說道:“不用管它,我不需要打針,我隻需要你,有你,我什麼病都好了。”
黎成澤激動不已,他像是一個丟了最愛的玩具的孩童,本來傷心欲絕,但是突然,玩具又失而複得,他快樂得簡單明了,沒有雜質。
胡曼忍不住抱住黎成澤,把頭靠在他的肩窩之處,小聲說道:“你欠我的,你對不起我,你要記得。”
黎成澤連連答應:“對,我欠你的,我對不起你,我都記得,我記一輩子。你也不要忘了,你是債主,要時刻找我討債,所以千萬不要離開我,你離開我,我就欠債不還了。”
胡曼沒有再說話,兩個人都像是病人一般,隻有對方才是彼此的良藥。
大概真的是分不開了。
A城的一個老式的庭院,修凱正在泡茶,他對待這種事情,很下功夫,畢竟為了討好修四德,他花了多年的時間。
下屬在跟他彙報,他沒有表情地聽著。
良久,他插了一句話:“你說,義父派人去C城,殺一個人?”
下屬點頭,說:“家裏傳來的消息是這樣,說是派了修三哥。”
“讓老三去殺人?”修凱更加詫異了。
他想了一下,說道:“讓你們盯著的人,你們都盯好了?”
“黎成澤和胡小姐一直在安樂小區,沒有出門,隔兩三天,會有醫生去家裏看診。小區查得很嚴,不是很好混進去,但是我一直盯著,家裏肯定是有人的。”
修凱聞言眯著眼睛,他說:“你確定那是他們?不是別人?”
下屬眼皮跳了一下,當日修凱讓他跟著那兩個人,他的確是跟著的。但是黎成澤開車繞來繞去,可能是發現了他,所以便跟丟了。
於是他直接去安樂小區,看到小區那間屋子裏,已經有人,他就沒有再多想,一直盯著。
現在修凱問他,他也不敢肯定,但看著修凱陰鷙的雙眼,他咬牙說道:“是,我親眼看著他們進去的,不會有錯。”
修凱冷哼一聲,笑得邪獰,他本來手肘支著膝蓋,彎腰前傾,但是此刻向後靠去,往日裏的好脾氣當然無存,渾身上下都帶著殺氣一般。
下屬忍不住,撲通一聲跪下,大聲喊道:“凱哥饒命饒命啊!我的確跟著,但是黎成澤好像發現了,就把我甩開,不過我去安樂小區,他們已經回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