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瑞年眯著眼睛問道：“那你說怎麼辦？”
蔣清芸歎氣道：“爸爸，他楚蕭然是學設計的，您也知道，學設計的人，也算是搞藝術的人。搞藝術的人，精神上的需求比實際金錢上的需求更多。用錢來收買他，肯定是不行的。現在他還不太知道實情，如果知道了，萬一再反咬我們一口，就得不償失了。”
蔣瑞年冷笑一聲，說道：“精神需求？凡事對精神需求太多的人，都是因為錢不夠多。錢夠多的話，不會再說什麼精神。”
蔣瑞年年紀大了，見得人也多，他見過不少藝術家，為了錢，也是沒有什麼底線。
“程景宇現在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，必須想辦法找到他。但是他已經不能用了，既然你喜歡楚蕭然，那就讓楚蕭然來做。爸爸這也是對你的信任。”
蔣清芸張了張嘴，想說什麼，卻依舊沒有說出來。
她知道自己父親最看重她哪裏，她比自己的姐姐蔣清雅，更讓父親看重的，是她表麵上的與世無爭。
正是因為此，父親才會信任她。
從古到今，但凡是大將造反成功的皇帝，改朝換代之後，都是害怕別人模仿他的路子，繼續造反，所以統統都會收回追隨他的大臣們手上的權力。
蔣瑞年就是如此，當時從蔣延卿手中搶到蔣氏之後，便非常小心謹慎，把一眾高層都想辦法開掉，獨攬蔣氏大權。
這十年，他都是如此，獨斷專行。
甚至連自己的女兒都不信任，他會用程景宇，會想著用楚蕭然，雖然這些外人用起來麻煩一些，甚至可能會起異心。但是隻要抓住他們的把柄，就好拿捏。
楚蕭然現在於他來說，就是沒有什麼把柄，所以他想讓楚蕭然去工程部，主抓工程，繼續做程景宇之前的事，楚蕭然說拒絕就拒掉了。
但是讓別人做，他又不信任。畢竟現在瀚海的項目已經開工，這裏麵的油水太多，他想找一個能忠心對蔣氏的人，去撈這筆油水。
蔣清芸那句想說而未說的話，其實是：“爸爸，你為什麼用別人，都不用我呢！”
幸好她忍住了，否則蔣瑞年現在就會讓她回家，跟她的姐姐一樣，無所事事。
蔣清雅被蔣瑞年拿走了權力之後，一心找程景宇。
她現在希望，程景宇對於她父親，算是一個牽製。
程景宇給蔣瑞年撈了不少的錢，他自己也撈，所以離開了蔣氏，沒有任何地方會讓他能有這樣的機會。而且就程景宇手裏拿著的黑料，她不相信父親不會再重新啟用她。
蔣清雅的車，此刻就在蔣氏對麵，她看著胡曼和小文有說有笑地從蔣氏出來，胡曼還抱著個箱子，好像是一些私人物品。
她忍不住挑挑眉毛。
胡曼抱著這些東西，是辭職了？
她心中震驚，如果胡曼不再蔣氏了，以後再難找她。看來今天到蔣氏來，是來對了。
她看著胡曼從蔣氏出來之後，一路小跑，跑上了一輛停在拐角處的黑車。
她看那輛車，牌子低調，車號也是低調。於是便悄悄地跟了上去。
胡曼上的車，是黎成澤的車。
黎成澤接到胡曼，見胡曼的心情還行，便笑著問道：“想吃什麼？我們去吃飯。”
胡曼沒有回答，反而問道：“你看到那個視頻，就發了招聘啟事，反應可真夠快的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