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曼磕這一下,並不嚴重,倒是把她給磕清醒了。
她看到黎成澤眉頭緊蹙的臉,眼中通紅的血絲逐漸暈開,眼淚奪眶而出。
她剛才的確是不清醒,這種情況已經很少見了,但是她依舊能記得起來發生了什麼。
剛才她在鬧騰的時候,是黎成澤護著她,才沒有讓她摔在台階上。
胡曼趕緊從黎成澤身上爬起來,手忙腳亂,不小心又壓到黎成澤的胯骨。黎成澤忍不住又悶哼一聲。
胡曼坐在黎成澤身邊,小聲啜泣道:“對不起。”
黎成澤見胡曼正常了,他慢慢起身,坐直,伸手在胡曼的額角揉了揉,低聲問道:“疼不疼?”
胡曼點了點頭,又搖了搖頭,她是有些疼的,但是沒有那麼嚴重。如果不是黎成澤護著,估計剛才她就臉著地,不止磕成傻子,指不定還毀容了!
“不疼的。”胡曼麵帶憂慮之色,抓著黎成澤腰間的襯衣,小聲問道:“你疼不疼?”
黎成澤沒有說後背疼不疼,反而伸手揉了揉胯骨。
他挑挑眉毛,拉過胡曼的手,一邊輕輕蹭著,一邊朝胡曼曖昧地笑了起來,“你要再偏一點兒壓上去,估計你後半輩子的性福就完蛋了。”
黎成澤一邊說,一邊拉著胡曼的手從胯骨往中間滑動。
胡曼迅速抽回手,沒好氣地在黎成澤肩膀上錘了一下,抽著鼻子說道:“你就不能好好說話!”
胡曼沒使什麼力氣,黎成澤依舊裝模作樣往後麵晃了一下,好像胡曼用了多大的力氣,把他要推倒似的。
胡曼嚇了一跳,趕緊伸出雙臂抱著他,不讓他摔倒。
黎成澤對這種顯而易見的把戲,玩得純屬,又玩得高興,他順勢把胡曼抱在懷裏,忍不住悶笑。
胡曼剛才在劇烈的驚懼之中,根本沒有哭,此時一開始哭了,便再也止不住似的。
明明剛才隻是想哭一小下下的,但是被黎成澤抱著,聞著黎成澤身上熟悉的味道,感受他胸膛熾熱的溫度。
胡曼覺得大概眼睛裏有一塊冰,連著腦子那種,被黎成澤給暖化掉了。現在都化成了淚水,怎麼也止不住了。
黎成澤還在旁邊溫聲說道:“別怕,想哭就哭,沒有看你哭的樣子,再醜也隻有我能看。”
胡曼忍不住又錘了他一下,“你才醜,你全家都醜!”
“是,我醜,我全家醜,所以你也醜醜的。我們這麼醜,沒人要了,隻能做一對醜夫妻,彼此不分開了。”黎成澤笑著溫煦。
胡曼抽抽鼻子,想要翻他白眼,但是又哭得沒有那個閑工夫去翻。
黎成澤玩笑開過,像是疏鬆了胡曼的筋骨肌膚,她索性不再壓抑,哭個暢快。
但是不壓抑了之後,反倒淚水止住得極其快。她抽動了幾下鼻子,洶湧了一大把眼淚之後,便哭不出來了。
胡曼靠在黎成澤的懷裏,忍不住小聲問道:“黎成澤。”
“嗯?”
“為什麼對我這麼好?”
“問什麼傻話!”
黎成澤低頭在胡曼的頭頂輕輕吻了吻,昭示著他的溫柔。
胡曼抿抿嘴唇,低聲喃喃自語一般,說道:“如果不是你,那該怎麼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