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外進來的人,是黎鴻錦。或者應該稱呼他的真名,黎鴻軒。
黎成澤看著黎鴻軒,挑了一下眉峰,沒有說話。
現在幾個人之間的距離非常微妙。
門口站著黎鴻軒,胡曼和小雨在屋子中間站著,黎成澤正揪著程景宇。
黎成澤定了定神,鬆開了程景宇的領子,把他丟開。
程景宇在黎成澤麵前,從來沒有討到過什麼好處。上次他用胡曼威脅黎成澤的時候,黎成澤廢了他一條腿,現在養好之後,他依舊會疼。尤其是下雨的天氣,疼得厲害。
這次又廢了他的手腕。
程景宇像是一頭困獸,在黎成澤鬆開他的那一瞬間,突然抓起手邊的那半個玻璃杯,就是黎小雨剛剛扔過去的那個。
他撲向黎成澤,拿著帶著尖角的玻璃杯,就往黎成澤的脖子上紮了過去。
黎成澤向旁邊奪了一下,然後抬腳踹在程景宇的肚子上。
程景宇的身體飛起,摔在旁邊的桌子上,又摔倒在地上,劇痛讓他爬不起來了。
胡曼驚慌失措地跑過去,伸手撫上黎成澤的臉,下巴左側被輕輕劃了一下,滲出血來。
她心疼得不行,黎成澤卻是把她的手拉下來,握在手中,低聲道:“沒事。”
他轉頭看向黎鴻軒,冷聲說道:“二叔,這就是您的幹兒子?您的幹兒子想殺我,是他的意思,還是您這個義父的意思?”
黎鴻軒“嘖”了一聲,笑眯眯地說道:“誤會,絕對是誤會。”
“誤會?”黎成澤伸手擦了一下下巴上的血,冷笑:“這就是誤會的結果?”
黎鴻軒走過來,沒有看程景宇一眼,而是笑著說道:“那你說,怎麼辦?都是一家人,何必傷了感情?”
絲毫沒有歉意,維護著程景宇。
黎成澤冷笑:“一家人?二叔什麼時候收的幹兒子,連我都不知道?”
黎鴻軒卻是笑得暢快:“明天黎家家宴,我帶著他去,本來想著明天跟大夥兒說的,既然你們兄弟先見麵了,那也算不打不相識。明天還指望你給家裏人引薦引薦。”
黎鴻軒的話裏,完全忽視黎成澤和程景宇的舊怨,好像兩人完全不認識一般。
“二叔離開家裏多年,明天家宴,就是為了歡迎您回家的,您是重頭戲才對,怎麼會讓我引薦?”黎成澤忍不住冷笑。
黎鴻軒笑道:“你不是比二叔有權威嘛,二叔哪裏有你說話有分量?不過,你明天能去吧,是不是傷已經好了?現在還不到四十八小時,看來你已經脫離危險期了。”
黎鴻軒說話的時候,表情沒有諷刺,反而透著關心的意味。
黎成澤眯著眼睛,看了黎鴻軒好一會兒,才點點頭,說:“二叔放心,明天我肯定去。”
“那就好,那二叔就給黎家的老老小小都說一聲,他們也挺擔心的。”
黎成澤淡淡張口:“讓二叔費心了。”
黎鴻軒笑道:“好說,好說。”
黎成澤沒有再多做停留,抱起兒子,拉著胡曼離開酒店的房間。
他們剛走,黎鴻軒便把程景宇扶起來,他看了一眼程景宇的手腕,問道:“折了?”
程景宇悶悶地“嗯”了一聲。
黎鴻軒突然抬手,給了程景宇一巴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