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輕笑一聲,將手中的水杯放下來,站起來,笑道:“黎少來了。”
黎成澤看著那人,聲音冷冷:“南亭,人呢?”
屋中之人,正是南亭。
南亭笑眯眯地說道:“我不就在這裏麼,黎少您還找誰?”
黎成澤上前,伸手抓住南亭的領口,咬著牙說道:“南亭,曼曼呢!”
南亭輕笑一聲:“黎少要找阿雨,為什麼來找我?你不是跟阿雨天天在一起麼?”
黎成澤比南亭個子高一些,他低著頭,俯視南亭,幾乎要將他臉上的表情看透。
但是南亭的表情依舊無懈可擊,讓人找不出任何的破綻。
他就像一個長時間帶著麵具的人,根本沒有了自己的表情一般。
黎成澤的手逐漸攥緊,用力,他幾乎要掐住南亭的脖子。
黎成澤冷聲說道:“我再問最後一遍,曼曼呢!”
南亭笑道:“黎少找我真是找錯人了,曼曼怎麼會在……”
黎成澤不再廢話,直接揮拳而出,打在南亭的臉上。
南亭被打倒在地。
他用手肘撐著地板,挑了挑眉毛,用手背輕輕擦拭了一下唇角的血,輕笑一聲。
“黎少,您可真是仁慈啊!”
黎成澤咬著牙,冷笑道:“南亭,不要挑戰我的底線。”
南亭卻是笑個不停:“是啊,你們都有底線,不要讓人輕易去挑戰。我卻是個沒有底線的人呢!”
黎成澤冷眼看著南亭,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。
南亭躺在地上,眼睜睜地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,麵上似乎有幾分嘲諷之色。
“黎少從出生的時候,就含著金湯匙,大概沒有體會過那種底層人們的生活吧。那種缺衣少食的日子,連睡覺的時候,都要小心,會不會突然就被酗酒回來的父親給突然捅死了。”
黎成澤不明所以,不知道南亭為什麼要這樣說。
南亭卻是繼續說道:“那種日子,一眼望不到頭。有時候會想,會不會哪天那個酗酒的男人死了,這一切就結束了?”
黎成澤心中惦記胡曼,非常焦慮,他根本不想聽南亭說這些廢話。
他伸手拎起南亭的領子,怒道:“南亭,不要以為你現在很安全,我手上有東西,就算證明不了你是個毒販,也能證明你走私。你脫不了罪責,也別抱有什麼幻想。把曼曼還給我,我考慮放你一條生路。”
南亭眼睛被黎成澤打的,有些紅腫。
他挑起一側眉毛,冷笑。
“生路?什麼是生路?把人殺了,是不是就解脫了,是不是就是生路?當然不是,把那個男人捅死了,終於沒有人酗酒了。你以為家裏就清靜了?並不是,還有那個女人,不停地將別的男人帶回到家裏。她已經有了孩子,為什麼還要那樣的淫蕩不守婦道。她就不能去工作賺錢,一定要靠男人?所以,這種女人,也應該死。但是她也死了,我就必須到這裏來了。這個兒童福利院,簡直是天堂。”
黎成澤好像有些聽明白了,他心中驚異不已。
如果按照南亭說的,那他的父親和母親,都是他親手殺死的!
因為父親酗酒,母親賣銀,所以南亭就親手殺死了他的父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