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曼幾乎是壓抑的怒吼,讓蔣延卿語塞了。
他隻是想聽聽女兒的聲音,看女兒一麵,沒想到卻聽到女兒這樣的問話。
蔣延卿一時之間無所適從。
他頓了一些,說道:“阿雨,爸爸對不起你,不管是不是無奈,還是苦衷,爸爸都對不起你。”
黎成澤皺著眉頭,聽著蔣延卿的話,總覺得他想說什麼似的,但是又不敢說。
黎成澤不明所以,但是看著胡曼哭得心酸難受。
他直接把電話拿了過來,關上揚聲器,低聲道:“您要是有時間,改天一起吃飯,咱們坐下來慢慢說。”
蔣延卿卻道:“估計是不行了,我沒有什麼時間了。”
黎成澤狠狠蹙眉,他想了一下,覺得還是把不好聽的話說出來,比較好。
“您有什麼難言之隱,可以說出來,說出來之後,如果能幫的上忙的,我一定幫忙,但是您這般躲躲藏藏的行徑,恐怕為人不齒。您連您自己女兒都沒有辦法見一麵,請問,這樣的人生,您覺得還有意義麼?”
蔣延卿聽了黎成澤的話,並沒有生氣,他反而歎息一聲,道:“多謝你,女兒就交給你了。”
說完,他就把電話掛了。
黎成澤總覺得蔣延卿的行為和言談,有些詭異。
他轉頭看胡曼,胡曼淚眼朦朧,呆呆地坐著。
黎成澤低聲說道:“你不用擔心,我會讓你見他一麵的。”
胡曼抽了抽鼻子,歎氣道:“但願吧。”
如果爸爸是毒販,黎成澤能見到他的時候,估計就是他被捕的時候,那種狀況下,也不是讓人歡喜的時候吧。
黎成澤摸摸胡曼的頭,低聲道:“現在一切的情況,都是我們的猜測,你根本不知道你爸爸是什麼身份,我們沒有見到他,他自己沒有說,我也是推測。所有推測都不是事實,現在事實還沒有確定,先不要這麼悲觀。”
胡曼抬頭,有些訝異地看著黎成澤。
還能有什麼別的情況麼?如果他不是涉毒,為什麼當年要隱瞞自己活著的事實,蔣氏當時運營得很好,又沒有欠債,他需要躲什麼?連自己的妻女都可以不要!
胡曼想不通。
黎成澤看著外麵警車一輛一輛地離開,他重新給張青山打電話。
他看著張青山從裏麵出來,拿出電話,準備要接的時候,黎成澤把車窗降下來,給張青山揮了揮手。
張青山走過來,直接上車。
黎成澤問道:“到底怎麼回事?不是說了,讓你謹慎一些,不要走漏風聲?”
張青山有些惱火似的,拍著大腿,連連歎氣。
“我並沒有走漏風聲,到這邊過來的人,都是經過特訓的,不止有緝毒大隊的,還有特警,就沒有調支隊的一個人過來。但是110有人報警,說這邊有警情,聚眾鬧事。支隊的那個兄弟也知道今天在這裏開宴會的,是以前有點兒名頭的修四德,他怕一兩個警察過來,不好處理,便多帶了幾個人來,誰知道有人謊報軍情,根本沒有什麼鬧事的!這下好了,功虧一簣!”
黎成澤挑眉,“怎麼功虧一簣?我隻讓你來這兒等著,還沒有說讓你抓誰!”
張青山歎氣:“我又不是隻靠你來提供消息的?緝毒大隊說,咱們在對方的一個多年的臥底,發來消息,說他們今天會在這裏進行交易。所以我才會這麼重視。畢竟你們這兩方都說了,應該是有確切的消息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