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成澤微怔,見胡曼匆匆忙忙地過來,猛得撲到他的懷中。
“怎麼了?”黎成澤摸摸她的頭發,不明白胡曼怎麼突然這般害怕。
胡曼抱著黎成澤的腰,幾乎是跪坐在地上的。
黎成澤摸著她的頭發,又拍拍她的背,表示安撫。
過了好一會兒,胡曼才抬頭,看著黎成澤。
黎成澤問:“怎麼了?”
胡曼把手裏的紙條給黎成澤,讓他看。
黎成澤接過來。
紙條上全是血,黎成澤接過來之後,先捏了捏胡曼的小手,把她手上沾到的血給擦掉,然後握在手中,這才拿著手中的字條,看了起來。
黎成澤看著字條,眉頭狠狠蹙起。
紙條上的字,寫得非常清楚,一點兒也不潦草,甚至還像是曾經練習過一樣。
“黎少,下一個,是你。”
黎成澤看著這張明顯是寫給他的紙條,若有所思。
胡曼顫著聲音問道:“這個是什麼意思?”
黎成澤輕聲道:“沒什麼意思,不用多想。”
胡曼卻是著急得很,“你告訴我吧。”
黎成澤讓胡曼起來,坐在一邊,握住她的手,輕聲說:“曼曼,我知道你擔心我,但是,剛剛我才跟張青山通過電話,現在南峰已經是在被通緝抓捕的狀態,所以不用擔心。真的。”
黎成澤安慰著胡曼。
胡曼卻是非常害怕。
“黎成澤,我害怕,你千萬不能有事,要是你有事……”
“我不會有事的。”黎成澤摸摸胡曼的頭,低聲道:“現在他要小心謹慎防著有人抓他,所以根本不敢有什麼動作。”
“那他為什麼能夠傷害爸爸,為什麼會留下這種字條?”胡曼又急又怕,她握著黎成澤的手,握得很緊,一點兒也不敢鬆開。
黎成澤拿著手中的字條,看了幾眼,說:“你不要太緊張,這種東西就是為了恐嚇才專門放在那裏的,不會有事。”
胡曼卻是緊張得不行。
她很害怕,父親已經那樣躺在床上,她不敢相信,如果躺在床上的人是黎成澤,她該怎麼辦。
黎成澤握住胡曼的手,輕聲安慰。
兩人在病房裏,跟修明欣輪流,等著蔣延卿醒過來。
蔣延卿到第二天下午,才醒過來,他睜眼的時候,看到沙發上的黎成澤。
黎成澤正在用平板看著什麼東西,胡曼坐在他身邊,靠著他的肩膀,睡著了。
蔣延卿張口想說話,但是沒有說什麼。
黎成澤抬眼,看到他醒來,便按了鈴,讓醫生過來。
醫生給蔣延卿檢查過之後,又掛了幾瓶藥水上去。
胡曼站在床邊,看著他。
蔣延卿想要抬手,胡曼趕緊握住。
“爸爸!”
胡曼的眼淚,唰得一下,就流了出來。
蔣延卿聲音嘶啞,幾乎發不出聲:“阿雨,乖,不要哭。”
胡曼卻是越哭越凶。
蔣延卿無奈地看著黎成澤,有種不好意思的感覺。
黎成澤拍拍胡曼的肩膀,說:“你去給你媽媽打個電話,說你爸爸已經醒過來了。”
胡曼擦幹淨眼淚,點了點頭,出去了。
黎成澤麵容淡淡,沉聲說道:“蔣先生,我是應該叫您一聲蔣總,還是蔣警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