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小雨撇撇嘴，“我看像。”
老爺子和黎小雨鬥嘴，兩人你一言我一語。
胡曼見他們說得開心，便起身出去。
下樓，去找黎成澤，哪裏都沒有。
她去陳明生的辦公室，還沒進去，聽到裏麵有人聊天。
“我這個腿，到底有什麼辦法，能讓我看起來和正常人一樣？”黎成澤聲音沉沉。
陳明生歎氣，“我也幫你想想辦法，但是，畢竟，我是主修精神科的，別的懂得還是不多。”
黎成澤悶悶的“嗯”了一聲，蹙眉道：“我不可能這往，一個殘廢的狀態，去跟胡曼結婚。我要出現在胡曼婚禮上，一定是完全完美的形象。”
他頓了一下，鄭重其事，“我這輩子，就結一次，她也隻結一次，我們不可能再有第二次。隻有一次機會，我不想留遺憾。”
陳明生拍拍黎成澤的膝蓋，說：“你別那麼壓力大，你的注意力越在這上麵，越好不了。”
黎成澤嗤笑一聲，“你這說法，怎麼這麼神棍？”
“本來就是，這是有依據的好不好？”
黎成澤沒有再跟陳明生糾葛，“你想辦法幫我找到解決辦法，我需要在比較短的時間裏，把這個腿治好，就算治不好，讓我正常走路也可以。哪怕你給我裝個假肢！”
“你別發神經，我看你就是有毛病。”陳明生不耐煩地轟黎成澤走。
“你趕緊回家，也別在醫院呆著，要是有什麼不爽的，就出門散散心，反正別在這兒耽誤我做事。我說的是真的，你別給我瞪眼，你要是能心情好，這都不是事兒了。”
黎成澤皺著眉，從陳明生辦公室出來，正好看到在門口的胡曼。
他忍不住，蹙眉，但是隻是一瞬間，然後便麵上柔和起來。
黎成澤伸手，摸摸她的頭發，溫聲問道：“怎麼來這兒了？”
胡曼輕聲說道：“小雨還有小雪在樓上，陪著爺爺，我下來找你了。”
黎成澤“嗯”了一聲。
胡曼挽住他的手臂，輕聲問，“下去走走吧，在這裏怪悶的。”
黎成澤點點頭。
兩人下樓。
在樓下的長椅上，胡曼靠在黎成澤的肩膀上，非常依賴他的樣子。
黎成澤難得也覺得，醫院的環境舒心。
他側頭，吻吻胡曼的頭頂。
胡曼伸手，去摸他的臉，兩人像小情侶一樣，也不說話，就進行著一些無聊的舉動。
玩了一會兒，胡曼見黎成澤眉眼之間，已經帶著笑意，她忍不住說道：“黎成澤，我爸爸今天給我弄哭了。”
黎成澤挑眉，眯起眼睛，“怎麼回事？”
胡曼重新把頭靠在黎成澤的肩膀上，輕輕開口。
“爸爸和媽媽之間，很不容易，他們彼此之間的感情，並沒有那麼單純。我小時候一直以為，他們是人間愛情和親情的典範，但是直到爸爸今天告訴我，當年他追媽媽，是為了禁毒，根本不是因為喜歡媽媽……”
黎成澤聽了胡曼的話，並不覺得意外，他早就想過這種可能。不過黎成澤是男人，不會想那麼多深層次的事情。
胡曼接著說道：“聽了爸爸的話，我就在想，這個世界兩個人在一起，是有多麼艱難，才能做到完美？爸爸媽媽之間，在我看來，已經那麼好了，還是有巨大的遺憾和無奈。那些相親認識的男男女女，多少是認識三個月不到，隻吃了幾頓飯，就在一起，平淡度過一生的？所以跟他們相比，我們是多麼幸運。”
黎成澤側頭，看向胡曼，胡曼依舊靠著他，但是卻伸手環住黎成澤的腰。
“我以前，向往完美的愛戀，完美的人生，但是自從十五歲之後，我就知道，人生是不完美的。但是，那又如何呢？不完美的人生裏，依舊能有美好際遇。”
“我遇到了你，不是麼？如果不是那些不完美，你和我，永遠不會出現在一個圈子，甚至一個場合。你不會遇見我，不會喜歡我。我也不會碰到你，不會感受到這樣的愛。我們都是在不完美的時候，遇到了完美的對方……”
她抬頭，一雙好看的明眸，注視著黎成澤，眼睛裏波光粼粼，蕩漾著深情。
胡曼從未有過這般鄭重其事。
黎成澤好像知道胡曼要說什麼了。
“黎成澤，在那些不完美中，我們之間已經可以稱作完美了。那麼我們身體上一點點不完美，又能如何呢？”
胡曼說著，突然勾住黎成澤的脖子，在他唇上輕啄一下。
“我們結婚吧，黎成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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