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任憑他如何掙紮,被這白色光手抓住之後,體內氣機都仿佛凝固一般,紋絲不動,就連本命骷髏法寶都無法催動,更別說那些藏在儲物袋之內的寶物。
而當下血色巨蟒眼見主人深陷危機,瘋狂地掙紮起來,卻仍是被兩道玄武子塔,如同釘子一般一頭一尾釘在地麵之上。
趙沉璧催動玄武塔之下,嘴角已經止不住流出鮮血,甚至因為之前短暫握住那一道劍氣,雙手都變成了森森白骨,然而其臉上沒有絲毫在意,死死地盯住劉兆靈,如同看待死人一般。
劉兆靈在這股目光之下,如墜冰窟,可是連聲音都不能發出,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劍光從天而落,心中幾欲瘋狂。
他做夢也不會想到的是,自己身為金丹境地仙修士,縱橫修真界三百餘年,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,何等九死一生的慘烈場麵沒有經曆過,今日竟會死在一名遠遊境修士的手中。
而且死得還是如此憋屈,明明自己在戰力上足以碾壓趙沉璧,甚至還有諸多奇異法寶以及恐怖保命手段沒有施展而出,卻是因為自己僅僅生出了一絲衝動,便被其抓住了這稍縱即逝的破綻,徹底置於萬劫不複之地。
劉兆靈心頭不由得泛起一股發自神魂的冰涼,這是要何等縝密的思維,何等狠辣的心性,何等豐富的經驗,不惜使自己身陷絕境,才可以步步為營,循循善誘,致使他一步一步走向陷阱,失去謹慎,暴露出破綻!
隻是他已經來不及後悔與思索了,那道滔天劍光頃刻便至,如同撕裂布帛一般,輕而易舉地便攪碎了他的血肉,就連那課呈現赤紅之色,凝聚了一生修為精華的金丹,也在瞬間碎裂崩潰!
就在其身軀血肉化作飛灰的一瞬間,一道巴掌大小的血紅色虛影從中一閃而出,在這漫天爆炸波動的掩蓋之下,如同融入夜色之中,一閃便要破空而去。
刹那之間,一柄通體漆黑的匕首驟然從夜空中浮現,正是趙沉璧從郝連春水手中繳獲的上品靈器,當下黑光一閃,便朝其迅速刺去。
劉兆靈那張血色精魂虛影麵孔上,大驚失色,徹底露出一絲絕望的表情。
他本以為趁其不備之下,定然可以將精魂逃出,到時候回到宗門之內,借助秘法奪舍重修,定要報得今日生死大仇,然而令他猝不及防的是,趙沉璧似乎早有所料,已經將整場戰局掌控在心中一般,此刻黑匕首色一出,徹底釘死在自己神魂之內。
“莫要殺我!莫要殺我!你要什麼,我都可以給你!”劉兆靈已經是恐懼至極,麵孔都變得扭曲起來,歇斯底裏地開口道。
“嗬嗬,原來血羅宗的金丹地仙,也會向人開口求饒。”然而趙沉璧卻是一聲冷笑之後,當即催動黑色匕首,攪碎了劉兆靈的精魂,連一絲一毫的痕跡都沒能留下。
天地間還殘留著淡淡的血腥氣,而這位身為天河大陸第一大宗——血羅宗二長老的劉兆靈,一名惡名昭著,叱吒修真界數百年的絕世凶魔,便徹底隕落在了趙沉璧手中。
趙沉璧長舒一口氣後,將一枚大還丹吞入口中,白骨雙手各自握住一塊中品靈石,開始汲取其中靈氣起來。
不等他心神有絲毫的放鬆,一股同為金丹境界的修為波動驀然擴散而出。
而且這氣息之強,甚至還超出了劉兆靈,隱隱有了逼近元嬰大修士的恐怖波動!
盡管從這道氣息之上並沒有散發出絲毫的殺機與敵意,但趙沉璧仍是不敢有絲毫懈怠,當即轉過身來,死死盯住正前空中,一片黯淡的陰影之處。
雙目如炬,如臨大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