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獨那一身寒氣,來自北部瀚州宗門的十位天驕,在一番受挫之後,臉色陰晴不定,不知心中作何感想,竟是對趙沉璧視若不見,沒有絲毫打招呼的意思。
趙沉璧則根本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,同樣沒有與之寒暄的意思,紛紛朝八位淵州天驕還禮之後,身形如同鬼魅一般,隻是輕輕一晃,便坐在了左側蒲團之上。
高煜見此,不鹹不淡地點了點頭,輕咳一聲之後,一股威儀莊嚴的氣勢瞬間籠罩在大廳之內,使得眾人神色一正,紛紛望向高煜。
他朗聲開口,聲如洪鍾:“既然高某所邀請的諸位天驕,當下已經悉數到齊了,那我們不如一切從簡,直奔主題吧。”
眾人聞言,當然是沒有任何異議。
高煜頓了一頓後,麵露一絲哀色,鄭重其事地說道:“想必諸位同道早已獲知,父皇高秀雲壽元將盡,心有不甘,為求大道,不惜在僅有一線生機的情況下,強行突破通神境界,導致功法反噬,如今隻剩下不到三年壽元,故而才號令天下,命各宗天驕來我天河國皇城之中,一是為了遵循古製,打開我高氏先祖坐化時留下的傳承道場,二是為了要在各宗將來的執掌之人見證下,在我們三位皇子之間,決定出真正的傳位之人。”
“諸位道友之中,想必有不少人都收到了我大哥與二哥的盛情相邀,如今仍未決定為誰站隊,還願意來我高煜府上一敘,我乃是不勝感激。我不知他二人為諸位所在宗門作下何等許諾,也不知他們給予了諸位道友何等優厚的條件,但我高煜隻有一句話,若是諸位願意站在我身後,助我登基為帝,高煜必會銘記於心,絕不會作出過河拆橋,鳥盡弓藏之事,必當永結共好,同氣連枝!”
此言一出,大殿眾人不禁紛紛麵色變幻,甚至有幾人當即毫不掩飾地傳音交談起來,而高煜對此視若不見,沒有任何不悅神色。
大廳一側,一名皮膚極其蒼白,幾乎沒有絲毫血色,散發出遠遊後期氣息的陰冷青年站起身來,朝高煜拱手道:“四殿下這番話,可謂是坦誠至極,說得一片大好,可是說來說去,仍是沒有言明能夠給我等什麼具體的好處,這可與大皇子與二皇子想比,有些太過小氣了吧,難道殿下想要空手套白狼?”
麵對如此刺耳無禮的詢問,高煜竟然沒有生出絲毫火氣,反而和顏悅色地笑道:“我高煜的為人,不用我自己多說,想必大家心中都有數,難道與我高煜本人交好,還比不上那些資源和好處嗎?”
他目中寒光一閃,氣勢再度噴薄而出,“而且我大哥高玄與二哥高錄,給出的條件雖好,我如今勢單力薄,自然是拍馬難及,但也要諸位能夠真的拿到手才行。”
那陰冷青年聞言,輕輕點了點頭後,當即盤膝坐下,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,並且不斷與右側正中一名白衣冰冷少女交談,一副以其為首的樣子。
淵州九宗這邊,則是自然而然地望向了趙沉璧,心照不宣地將之視為魁首。
然而趙沉璧卻沒有任何與身旁之人交談的意思,大袖一卷之後,旋即站起身來,笑道:“四殿下乃是如龍之資,日月之表,天生帝王之相,雄主之氣,心係蒼生,胸懷大誌,修行資質更是驚才絕豔,若是能登基為帝,對我天河大陸修真界而言,必是一副皆大歡喜的局麵,若是我等今日相助,能夠與四殿下結下深厚情誼,以其素來仁厚重義的為人,又怎會比不過那些靈石資源,修行好處?”
趙沉璧上前一步,星目中光輝閃爍,鄭重抱拳道:“我東臨宗道子趙沉璧,願代表宗門上下,前往道場之中與別宗天驕角逐,助四殿下奪嫡稱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