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此刻,溫迪已經敲響了一聲古鍾,立馬便感到一股極其恐怖的反震之力轟然傳來,令她櫻唇一張,吐出一口鮮血,渾身靈氣紊亂不堪,麵色蒼白無比。
但隨著古鍾轟鳴,那堅韌厚重的道壁之上,驀然出現一絲細小的裂紋,從中逸散出一縷縷肉眼不可見的神秘氣流,湧入溫迪七竅之中。
她麵露大喜之色,根本來不及消化感悟,而是強提一口氣,再度敲響了黑色古鍾。
那正在與七應纏鬥的五人見狀,不禁感到焦急萬分,加大了手中的攻勢,使得七應盡管已是顯靈修為,但仍是有些捉襟見肘,疲於應付,甚至根本來不及分心召喚戰靈。
就在其猝不及防之下,一柄手指大小的靈器飛刀,散發出冷冽的寒光,猛然出現在七應身後,速度急劇暴增,朝其白皙後頸轟然刺去。
眼看這一擊就要落在七應身上,灰色雷光從天而降,如同九天降下的刑罰一般,精準無誤的籠罩住這枚飛刀,使得其當即發出一聲哀鳴,直接斷為兩截!
而那駕馭靈器飛刀悄然偷襲的矮小青年,心神反噬之下,立刻吐出一口鮮血,麵色猙獰道:“你竟敢毀我法器!”
趙沉璧星光雷光纏繞,就連麵龐也看不真切,如同神明一般孤高寂寞。
他落於七應身側,淡淡問道:“沒事吧?”
“多謝。”七應搖了搖頭,眸中驟然浮現出一抹冰冷至極的寒氣與怒氣,如同風暴一般,瞬間便蔓延至全身上下,使得嬌小玲瓏的身軀立刻呈現出雪一般的色澤。
她秀口一張,如同冰牢一般的法寶迎風便長,瞬間便困住了那名心神受創,防備不及的遠遊後期天驕,將之狠狠地禁錮其中,不斷以寒氣侵蝕其體魄。
一擊得手之後,七應麵不改色,再度玉手瘋狂結印,眉心點點寒光噴湧而出,彙聚成一隻體型巨大的藍色冰鳥,發出一聲尖銳的鳴叫後,再度掀起寒冷的狂風,與另外一名天驕戰在一起,將其壓製得節節敗退。
與此同時,第二聲古樸莊嚴的鍾聲驀然響起,在廣袤的廣場之上擴散開來,使得所有人心神一震。
道壁之上,碎裂之意更濃,並且散發出的氣息更為玄奧高深,使得溫迪麵露狂喜之色。
盡管她體魄已經虛弱至極,渾身靈力在第二擊的反震之下,甚至有了一種沸騰幹涸的感覺,但她仍是目露決然之色,雙手猛然結印,靈魂念力暴湧而出,將早已銘刻在衣衫之上的銘文徹底激活,化作一片片繚繞不定的紋路,再次敲響了第三道鍾聲!
所有人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,麵露火熱之色地望去,甚至呼吸都變得急促了幾分。
因為從那道壁上散發出的氣息,已經達到了結丹境界,甚至無限逼近元嬰!
溫迪吐出一口鮮血之後,身形如同斷線風箏一般倒退,一頭秀發散亂不堪,被汗水打濕後貼在額頭之上,楚楚可憐,動人至極。
她深吸一口氣,當即盤膝坐在地上,手握靈石調息起來,再也沒有餘力敲響下一道鍾聲。
趙沉璧隨手一刀斬飛迎麵而來的靈器巨錘之後,感知到背後溫迪的情況,有些滿意地點了點頭。
他雙手握住長刀,將刀橫於胸前,如同一線裂隙一般隔斷在前麵,偏頭對七應說道:“該你了,這裏就交給我吧。”
七應聞言,果真不再有任何猶豫,朝問道鍾猛然衝去,當即敲響了第一記鍾聲。
而身前刀氣所凝成的一線,如同一道深淵一般,竟無人膽敢越過雷池。
見四人不敢上前,反倒是趙沉璧瞳孔之中,湧現出一股如淵如獄的恐怖殺機,瞬間便鎖定住了那名身披白色長袍,渾身難掩血氣的高瘦青年。
“你知不知道,我生平最恨,便是血道修士。”他目光如刀,狠狠地盯住那白衣青年,瞬間拖刀而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