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沉璧內心冰涼,臉色更是鐵青,無奈地開口道:“恩……”
雖說他早就懷疑自己在煉丹上根本沒有天賦,但見到馬老頭這幅表情,還是不由得非常難受。
畢竟如今失去了靈氣充沛的宗門洞天福地,就隻能全靠丹藥來砥礪修為。
馬老頭有些無奈地一拍光溜溜的腦袋,大笑起來,“此事怪我,怪我!其實這丹藥之所以如此低劣,並非前輩手法不佳,甚至恰恰相反,前輩煉丹之時,靈魂念力掌控太過精細,而我贈你那丹爐又太過垃圾,無法承受,導致藥力紊亂,故而才會導致出現這樣的結果。”
趙沉璧聞言,不禁默然無語。
搞了半天,原來竟是這垃圾丹爐的鍋。
當初在馬老頭一番天花亂墜的吹噓下,趙沉璧還以為自己占了大便宜,得到的這件作為添頭的丹爐,雖算不上什麼珍寶,但應該也能勉強使用。
誰能想到,其實竟是馬老頭口中的垃圾。
畢竟無論前世今生,趙沉璧對於煉丹一道,一直是一竅不通。
馬老頭麵露尷尬之色,似乎也是覺得自己有些不太厚道,趕忙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鼎小巧玲瓏的丹爐。
這丹爐色如朱砂,質如琉璃,靈光奕奕,直徑半臂大小,雕刻有龍虎彩鳳,渾身閃爍著淡淡的靈光,更是逸散出一股沁人心脾的丹香,一看便知,定然是一件真正的不俗之物。
“前輩,這朱玉爐便算是晚輩的一點心意,相信有了此爐的幫助,以前輩驚才絕豔,曠古爍今,空前絕後,無人能比的煉丹天賦,定能登臨大道!”馬老頭滿臉真誠,臉不紅心不跳地振振有詞之後,將丹爐交到趙沉璧手中。
趙沉璧以手撫額,臉色鐵青,冷哼一聲之後,一把將其收入袖中,連一個謝字都沒有多說。
馬老頭見狀,隻得苦笑連連。
正當馬老頭一臉好奇之色,正準備對這位在外界凶名赫赫的“白發鬼”再說點什麼的時候。
突然之間,他感到一股恐怖到了極致的殺氣轟然炸開,竟然凝成了實質一般,形成一片血色的風暴,攪動空氣震蕩炸裂,卷動滿屋的塵埃。
他在這股殺意波動下,猶如怒浪中搖擺的一葉扁舟,身軀都止不住顫抖起來,當即噴出一大口鮮血,無比震驚地望著趙沉璧。
此時此刻,趙沉璧如同陷入了一種怪異的狀態,麵露掙紮和痛苦之色,雙目更是紅得像要滴出血來,額上青筋條條綻出,就連臉上也泛起病態的紅色。
趙沉璧渾身顫抖,抱著頭緩緩蹲下,體內殺意噴薄而出,席卷蔓延。
馬老頭目眥欲裂,盯著趙沉璧顫聲道:“前輩,你……”
“七日之後,我來找你!”趙沉璧掙紮著望了他一眼後,發出一聲痛苦的咆哮,隻留下一句話,便當即化作一道遁光,衝破地麵,直奔島嶼中央,一座他當初租賃十年的洞府中去。
黑色遁一閃而逝,直接撞碎洞府大門,衝入密室之中。
趙沉璧滿臉通紅,額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滴落,就連識海也快要被一股炙熱的衝動取代,隻剩下一絲清明尚存。
他趕忙從空間中祭出一套雷光閃耀的陣法,覆蓋在洞府周圍,形成一片雷電光幕之後,才取出那張巨大的幽熒蒲團,盤膝坐在上麵。
此時此刻,趙沉璧牙關緊咬,已是滿口鮮血。
他死死定住心神,竭盡全力去壓製心中那股暴虐殘酷的殺意。
心湖之上,一朵充滿無數濃烈負麵情緒,帶著深重的罪惡之感,卻又妖嬈美豔到了極致的黑色花朵,正在不斷散發出妖異的光芒,緩緩轉動不已。
正是那日大陸之戰時,趙沉璧身體中結出的惡之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