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周圍不絕於耳的譏諷之眼,就連翼琳和焰真都不由得為趙沉璧捏了一把汗,心中開始有些動搖起來。
趙前輩他,不會真的不會這金遊陣吧?
事實確實如他們所想,趙沉璧是真的不會。
不過一秒鍾前他不會,一秒鍾後,他卻已經會了!
趙沉璧目中精光一閃後,同樣一拍空間戒指,如法炮製地將各種蠻獸精血和銘文材料取出,整整齊齊地擺在地上。
幾乎是同一時間,翼修涯便已筆走龍蛇,將金水陣的全部紋路勾勒完成,隻剩下最為關鍵,也最為重要的連接組合。
他瞥了趙沉璧一眼後,臉上倨傲之色更濃,老氣橫秋道,“諸位道友,睜大你們的眼睛看好了,雖然這金水陣對於各位來說,早已沒有任何難度,可是老夫這連接大陣的手法,你們倒是可以學上一學。”
這話說得簡直張狂至極,但是其餘銘文師非但沒有任何不滿之色,反而深以為然,滿臉期待。
“早就聽說翼修涯老前輩的銘文手法獨樹一幟,玄妙非凡,今天終於可以一見了!”
“他山之石,可以攻玉,可是今天對我們來說,卻是他山之玉,可以攻石啊!”
“嘿嘿,還請老前輩等下速度慢一點,讓我們能夠看清楚一些,也好等等某人!”
與對趙沉璧的挖苦諷刺截然相反,這些人對於翼修涯卻是恭維不斷,溢美之詞不絕於耳。
畢竟他們雖然同為人階上品銘文師,但彼此之間,仍是存在著巨大的差距,簡直稱之為天壤之別也不為過。
就像同樣是三境修士,金剛境大圓滿和金剛境初期比起來,那能一樣嗎?
翼修涯能夠成為這些銘文師之首,他在銘文一道上的造詣,至少在這個格局上來說,倒也確實算是有些不俗的。
此時此刻,他左右兩手同時伸出食指,指尖上的高溫升騰到了極致,在金光奕奕的銘文石板上連點起來。
隨著每一指落下,石板就是一陣震顫,金光仿佛魚兒濺起的水花那樣,在空中頻繁升起。
甚至他還刻意放緩了速度,下筆美妙而有力,不知是確實想讓旁人學習揣摩,還是在故意賣弄技巧。
已經沒有銘文師再去關注趙沉璧了,全都聚精會神地盯著翼修涯的動作,不光靈魂念力傾瀉而出,就連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,似乎生怕錯過了某個細節。
翼修涯一邊點綴大陣,一邊還有餘力誇誇其談,“銘文一道,何其複雜,尋常人一眼看去,隻能窺得皮囊表象罷了,又怎能理解其中的玄妙呢?”
見周圍人點頭不斷,滿臉讚同之色,翼修涯更加陶醉道,“這個世界上,很多表麵上非常簡單的東西,其實都有很複雜的內涵,就好比這金遊陣一樣,你以為它真的簡單?”
一聲不合時宜的笑聲突然響起。
“沒錯,它就是真的很簡單啊。”
說話的不是翼修涯,竟是趙沉璧不知何時已站起身來,笑著淡淡道。
一瞬的沉默之後。
包括翼修涯在內,所有人都不禁麵露大怒之色,正要對這口出狂言,打斷他人的無禮狂徒厲聲斥責。
然而他們看到趙沉璧腳下地麵的金光時,整個大殿,又再度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。
因為所有人都石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