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們是世界級的,日本國內就……”
“我隻想做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能夠做到的工作。”
“啊……那也沒有錄過唱片麼?”
“以前倒是曾經錄過。”
“什麼時候?”
“很早以前了,我已經想不起來了。那時麥克勞林還在跟傑克·布魯斯合作舉辦演奏會。”
“那時您演奏的是什麼風格的音樂?”
我的問題讓他有些驚訝。
“跟現在一樣。”
他的回答同樣令我驚訝。難道他的演奏風格沒有受過任何人的影響麼?真是難以置信。
“你明白了麼?”
“完全不明白。”
“啊……也許是過於前瞻了吧,我想再過十年你一定能夠明白。”他還是那副沒睡醒的樣子,愉快地笑了。
“大概吧!”他又補充了一句,或許是因為睡意襲來,他的側臉看上去有些憂鬱。
“禦手洗先生,你醒了麼?”帶著鼻音的女孩子的聲音傳來,朝美也醒了。
“起得真早啊!”
“偶爾早起而已。”禦手洗謹慎地回答。
“我去給你們煮咖啡吧。不過好像還沒來電……”她說著便去了。
不久廚房裏傳來她的聲音:“啊!來電了!”
其他人也都陸續起床,喝著朝美煮好的咖啡,安靜地吃完早飯。大家雖然都不作聲,但一定都在想著久保的死。
無所事事地等著警察到來,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午飯時間。我們吃了午飯又喝咖啡,繼續無所事事地等待。不過禦手洗和石岡不知為何沒有喝咖啡,似乎是紅茶派的吧。望望外麵的陽台,雨又下起來了。雖然風沒有昨晚那麼大,雨還是被吹到陽台上。
到了午後三點,下午茶也端上來了。我們就這樣吃著等,等著吃,警察什麼時候才能來啊?大家都開始焦急起來。
“到底要在這裏等到什麼時候啊?”
大貫終於按捺不住歇斯底裏起來。
“我回去還有稿子要寫,別指望沒用的警察了,沒有名偵探這個謎根本解不了,我說,這裏有沒有頭腦聰明能破案的人啊?”
“菜村先生能用通靈能力破案麼?”
朝美問。菜村立刻兩眼放光,從沙發上站起來。
“朝美小姐點名我就不能拒絕了,我來說說自己的想法吧。我有一些通靈能力,昨晚大家也已經見過了,憑借我的能力,至少可以斷定一點——這個事件與‘七’這個數字有微妙的關聯。”
菜村的話令我產生了不祥的預感。
昨天做遊戲的時候,朝美選的數字是七,久保偷走的項鏈也是第七個環,昨晚這位吉他手演奏得震天響的曲子名叫《第七星河讚美詩》,全部都與七有關。
“這是純屬偶然,還是指示著答案的超自然現象呢?被久保裝在口袋裏的正好是‘第七個環’,或許這就是不經意間指示出的死亡情報。照這樣來想的話……”
“開什麼玩笑!”Puff憤怒地吼道,“這完全是牽強附會,當時我們一直都在演奏樂器啊。”
菜村一定是留意到我們的樂隊名叫“第七環”才這樣胡扯。
“是麼,可是後來我好像沒怎麼聽到你的鼓聲啊。”
我突然想起Puff在陽台上與久保的爭執……難道他……
這時門鈴響了,糸井太太忙站起身去開門。開了門後跟門外的客人說了幾句話,然後帶著一個穿雨衣的男子和兩個穿製服的警察回到起居室。穿雨衣的男人應該是刑警,但外表看上去完全看不出來。他戴著鴨舌帽,黑框眼鏡,個子不高還有些中年發福,怎麼看都更像是個畫家。他站在緊張地注視著他的我們麵前,穿製服的兩個警察站在他的左右。
“久等了,我是一課的中村。”
刑警說著,從內側的衣袋取出黑色的記事簿,但並沒有摘下帽子。
“我想聽大家講講具體情況,現在案情有些蹊蹺,麻煩大家先回避一下,一個一個來暖爐這邊接受我的詢問。”
說著他像是在掙紮一般把雨衣脫掉。刑警的語調有著東京人獨特的灑脫,像個演說家一樣,我們都聽從了他,之後個別詢問進行了一個小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