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我並不認同吉川的想法。
沒過多久,穿著製服的巡警趕來,取走了那張紙。又隔了幾小時,電話響起來,結果出來了。
“已經請希臘語的專家鑒定過了,專家說,他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。”
答案就是這樣。
“這樣一張紙片,或許根本就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吧?”吉川說,“這張紙不是在隔壁被偷走的章魚燒店地上撿到的麼?憑什麼說這張紙一定和這個案件有關係呢?”
被他這麼一說,我不禁覺得似乎真的不需要去在意這樣的一張紙。
接下來,我們的話題便轉移到從大黑的狗屋裏拿到的無線對講機上。
“這個無線對講機是使用單一電池的便宜貨,電波的範圍大概隻有幾百米。”吉川專家般地對我們普及無線電常識。
“如果在水麵上使用呢?”竹越刑警問。
“如果在沒有任何障礙物的海麵上使用,電波的範圍或許可以擴大到四五千米的範圍。”
“那在河麵上呢?”
“在河麵上的話,應該沒有那麼好,頂多是一千米左右的範圍吧。總之,歹徒給我們這個東西正好可以讓我們掌握到他們的位置。就像我們剛才說的,一旦對講機響起來就可以確定他們是在某個範圍之內了。如果我們在隅田川上的船裏接到電話,就表示他們一定也在隅田川上,這是絕對錯不了的。”
窗外的天色漸漸變暗了。現在正是夏至,短暫的夜晚即將到來。就在這個時候,玻璃窗突然發出被水滴拍打的聲音,好像下雨了。
因為我很在意禦手洗那邊的情況,就打了一通電話到景觀飯店。可禦手洗已經離開飯店,所以沒能和他通上電話。不過他在櫃台留了一封信,而收信人就是我。
“需要念給您聽嗎?”飯店的服務員問我。
得到我的同意後,對方便念了如下的一段話,隻不過我雖然聽得很清楚,卻不太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。
“言問橋的橋頭有一家名叫‘遊艇基地’的水上餐廳,一定要去那裏靠玻璃牆的平台上喝茶,另外記得帶著鑿子、錘子和鐵鍬上船。禦手洗留。”飯店的人員念到這裏後,停頓了一下,接著詢問我:“信的內容就是這樣。您聽清楚了嗎?”
“唔……”
聽到那樣莫名其妙的內容,老實說,我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才好。
放下話筒後,我向兩位刑警重複了剛才從飯店人員口中聽到的內容。
竹越聞言,當然是歪著頭一臉不解的模樣,吉川則是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。當然,我可以理解他們的心情。
“帶鑿子、錘子和鐵鍬上船?這是什麼意思?叫我們去做木工麼?這個人到底想做什麼?”吉川大怒道,“前輩,這個人是你的朋友吧?他到底算哪門子老師呀?雖然我不想說別人的壞話,不過我實在……覺得他的腦袋有問題。”
“開始的時候大家都會這麼認為的。”竹越苦笑著說道,“他的作為經常讓人覺得不可理喻,可是最後的事實都能證明他做的事情幾乎都是有道理的。像這樣的情況之前已經有好幾個例子了。那麼,我們現在該怎麼辦?禦手洗老師既然叫我們去‘遊艇基地’就一定有他的道理,我們先打電話給周邊的警察局請求支援,然後換下這身可笑的衣服,去那裏喝杯茶吧。反正在這裏也是坐著等,去那裏等也一樣吧?”
“我不去。我擔心這裏,歹徒或許還會再打電話來。”吉川說。
不過歹徒並沒有再打電話到青葉家。因為他們的下一個指示是從無線對講機裏傳出來的。隻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