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能這麼想,可見我沒看走眼!吃飽飯,繼續好好幹!”
又招呼見他來出來迎迎的荊大娘一聲:“給懷古再加一盤紅燒肉!算我私帳上!”
荊大娘笑著臉應下,見應扁走遠走出大廚房,她招呼起朱懷古越發殷勤,真是周全得朱懷古都不好意思了。
默默享用豐盛又熱乎乎的飯菜時,她十分感慨:
“真是一人得道,雞犬升天啊……”
她就是池千望身邊待定的雞呀犬的。
回想她剛到池府那會兒的一月餘裏,就算準時幹完活撲飯桌旁,每回也俱都是剩菜冷飯,要麼就是全然幹咽口水,連冷飯都沒得吃。
如今不過是得了池千望一句先侍候著看看,再一個偶然見她猛咽包子的情景,他讓殷朗到廚房提點一句,便是天翻地覆的大不相同。
不僅荊大娘對她刮目相看,十分討好,連應扁這位池府大管家也對她讚賞有加,私帳都用上了。
可見這世道,雖是在百年後,可有些事情根深蒂固,百年前與百年後,甚至千年前千年後也不會改變。
趙傳說在案發前未曾到過小河,連那個方向都未曾去過,更沒有撞到少婦,但沒有人證,那會兒他在家中,家中無人,也沒誰能給他作證。
少婦說在案發前到河邊洗衣歸家途中,那會兒河邊已僅剩死者宋懷嬌一人,她歸家心切,不小心險與趙傳相撞,兩人四目相對,卻未曾說過話,因為趙傳匆匆離去,她尚來不及說上半句話,那會兒周邊同是無人,也沒誰能給少婦作證她所言字字是真。
用完午膳回到下人房,朱懷古邊用茶末泡了杯清茶捧著喝,邊想著這兩人各說各話的矛盾點。
除了這一點,陳橋方對後來又回到小河的事情也是一個矛盾點。
按理說他即便酒未全醒,也要在酒勁未全過的微醺醉態之下趕回內城到毅親王府上差,那麼他就沒可能在終於回到內城,並眼見上差時辰已到,卻還撇下小廝梁子執意獨回外城,繼而昏在宋懷嬌的被殺現場,且還躺在宋懷嬌屍體邊上,屍體上又插著他的佩刀,最終成為最大嫌疑的殺人凶手。
他隻差三指對天發誓,向她證實,他絕對沒有殺人,他不是凶手。
而她也信了,因著她偷潛入陳橋方家無意間聽到陳橋方夫妻倆的真實對話,她暫時地信了。
就目前而言,所以一切皆對他不利,可就像他向她辨解的那樣,他根本就不認識宋懷嬌,也不貪圖宋懷嬌美色,他的外室比宋懷嬌還要美還要媚。
假設他想換一種口味真想得到宋懷嬌,那也有千百種方法,而不是選擇最爛最差的一條,以致最終魚死網破,宋懷嬌死,他也自此惹上官非背上人命,自毀前程。
他說了他忘了獨回外城小河的記憶,而非隨意編出一段記憶來解釋他回外城小河的動機,或者隨意扯上無辜羔羊來為他替罪。
即便聽著就覺得荒唐不可思議,她也選擇了信他。
“好!能這麼想,可見我沒看走眼!吃飽飯,繼續好好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