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七年前,池大人尚不是大理寺的青天。”
朱懷古看向池千望,方恩這話已經說得很明白。
她在宋懷嬌被殺案案破之後,看過所有關於大理寺的資料,其中包括任何人與事。
這讓她知道了,前大理寺卿江頃便是其中之一,他也是池千望的恩師。
池千望能在這樣年輕的年紀裏順利當上大理寺卿一位,除了池家本身在京城的根基,江頃無疑是將池千望推上三法司首官之一的最大推手。
她能聽得明白的意思,池千望同樣能聽得明白,他再明白不過了:
“江老大人……你應該信任的。”
方恩卻搖頭:“隻江老大人一人,老納確實相信,但江家並非僅江老大人一人。”
朱懷古難以置信:“大師這話的意思是說,江西江家裏有人跟七年前的大國寺失蹤案有牽連?”
江頃出身江西書香名門江家,世代忠良,人才輩出,在大魏朝堂之上的影響力不可謂不大,百年來對於江西江家這個大族,知道者無一不稱讚有加。
“老納知道這以江西江家一直以來的風評,任老納一說出這樣的話來,誰都會在第一時間質疑老納。”方恩直言當年的顧慮,他反問朱懷古:“倘若換作是朱侍從,當時你會向江家占有話語權但非江家家主的江老大人……實話實說麼?”
朱懷古看了眼池千望,再轉回方恩臉上:
“確實有風險。”
她是實話實說。
當年換作是她,她曉得這樣的情況,大概也不會將找出圓坷與山清為何失蹤的關健物石雕與布條交出去。
因著在這一切未明朗之前,這太冒險。
池千望雖然深信著自已的恩師江頃,但方恩與朱懷古的顧慮他也明白。
事過七年,許多人與事都發生了變化,當年的大國寺失蹤案他沒參與,光看案宗也無法真正了解到什麼,案宗本身的記錄也簡單到幾近於無的可憐程度。
倘若七年前的失蹤案與現如今的縱火案真有關聯,那麼無疑也注定了他將在接任大理寺卿後的不久將與恩師江頃重遇。
朱懷古有些擔心池千望:“少爺……”
池千望抬手,阻斷她想說的話:
“沒事。”
他看著方恩:“大師可知當年的圓坷大師與山清大師為何會失蹤?失蹤時的前後可發生過什麼可疑的事情?又或者出現過什麼不該出現在大國寺的人?”
聽著一連串發出的疑問,方恩有著遲疑:
“老納可能信池大人?”
池千望不語,朱懷古卻認真地回道:
“從大師站出來,毫不猶豫地開口為淺木小師父證實並解釋的時候,大師便已經有了決定,您選擇了相信我家少爺,相信現如今的大理寺青天!”
方恩轉眸至朱懷古言之篤定的臉上,他看著,突然便笑了:
“朱侍從素來都是這樣令人毫無遮掩的麼?”
朱懷古搖頭:“不,什麼話在什麼時候該說與不該說,什麼事情又在什麼時候該做與不該做,我心中有數,我家少爺……”
“七年前,池大人尚不是大理寺的青天。”
朱懷古看向池千望,方恩這話已經說得很明白。
她在宋懷嬌被殺案案破之後,看過所有關於大理寺的資料,其中包括任何人與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