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朗搖頭:“不怪。”
朱懷古再問:“那你呢?我確實有隱瞞的事情,不是我不想說,隻是現在我還不能說,倘若有朝一日……”
有朝一日什麼,她說不下去,他也沒讓她繼續說下去。
殷朗打斷她竭力想找到合適的說詞,他眼裏有著不解:
“我不知道你和少爺在房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,少爺到底說了什麼讓你這般毫無理智地直接跑出寺,更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隱瞞,但既然少爺選擇原諒你,且讓你重回他身邊,隻要你能協助辦好案子,少爺不會再追究。少爺這樣決定,我忠於少爺,無論什麼,隻要少爺認可的,我都認可,少爺不怪你,我自也不會再怪你。但你要記住……”
朱懷古急急打斷他:“我明白!你放心,便是傷了我自已,我也不會傷害到少爺!”
殷朗轉身,腳往石階踏上,他慢慢拾階而上:
“記住你今日的話,否則……”
他沒再說下去,但他的意思,她明白。
倘若她沒有記住今日的話,沒有做到今日的承諾,他不會放過她!
兩人一前一後走回大國寺,走進主持禪院主院,卻還未走到暫居禪房,兩人便看到池千望立於院中等著兩人。
殷朗上前行禮:“少爺,懷古回來了。”
朱懷古亦上前行禮,不同於殷朗鎮定自若甚是平常的聲音,她底氣不足,聲調降了幾個度,心裏打著鼓,聲音含著小心翼翼:
“少爺……”
池千望目不斜視地走過她,一副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的平常模樣:
“走吧,我們再找各白談談。”
殷朗隨後。
朱懷古愣了愣,也趕緊跟上,提著的心稍安,見池千望往各白禪房方向走,不禁提醒道:
“各白這會兒應當不在自已禪房,而是在應方或應格禪房中!”
殷朗側臉透過池千望的肩膀看向跟在池千望右側的她,眼裏有著不解。
朱懷古會意,腳尖邊跟著池千望往應方、應格所在禪房方向轉,邊解釋道:
“各白不管是不安,還是自我安慰,那都是他心中有鬼,他做過跟縱火案有關的事情,而這件事情跟侍奉方恩大師左右的應方與應格絕對脫不了幹係!”
整個寺中,倘若要找出最熟悉最了解方恩起居習慣的人,除了應方、應格,再無第三人。
方恩是大國寺主持,他身邊什麼時候都不會缺了侍奉的小和尚,除非他勒令退下不準跟著,就像他用膳時或膳後會獨自出院散步勒令不準誰跟著一樣,否則他身邊時刻都會有人侍奉。
也就是說,他身邊無人的這種情況,其實屈指可數。
而能熟悉這種情況都會發生在什麼時候,或什麼情況下,應方、應格最是清楚。
縱火案明顯不如方恩初時那般猜測,縱火者並沒有要方恩的命,隻僅僅是縱火,這一點在調查過程中已得到證實。
倘若縱火者真想要方恩的命,既然能在晚膳時分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地縱火,那在夜裏待方恩睡下之際再縱火,豈非更容易?
殷朗搖頭:“不怪。”
朱懷古再問:“那你呢?我確實有隱瞞的事情,不是我不想說,隻是現在我還不能說,倘若有朝一日……”